“京东西路。”高峰又道。
“不对,京东西路只负责监察,不负责辖制,因此不算。”谷正纠正道。
“大人说得莫非是徐州?”高峰恍然道。
“正是。”谷正点头道。
“请大人明言。”听到这里,高峰已明白了个大概。
丰’县实施发展之策,动静搞那么大,朝廷甚至从路里派出了个转运副使现场监察,可是它的顶头上司徐州却未见任何动静,不光没有派一人前来,就是函件、指示都看不到一张,这说明什么?说明要么他们不支持这个发展之策,要么就是谷正把徐州瞒过去了,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小事,毕竟是顶头上司,可开不得玩笑。
有些人成事不足,但败事有余,如果徐州的官府对丰’县有意见,自然会找准机会发难,作贼容易防贼难,有些事是防不胜防的。看谷正无奈的样子,定然是为此事难受。
不过,对于此事高峰也有些纳闷,他虽然是个官身,而且做的是丰’县的事情,但他是京东西路的发展副使,也就是说,他并不是丰’县本地的官员,因此也就不隶属徐州管辖,既然如此,谷正为何要找自己来呢?
“高大人,你是不是怀疑我每次上表都瞒过徐州官府?”谷正问道。
就算有怀疑,这话也不好回答,高峰只好装聋作哑,不动声色。
谷正接着说道:“我为官多年,这点小事再弄不明白,岂不是白活了?也就是说,我们的发展之策是先递到徐州,然后再去朝廷的,只是徐州起初对我们并不理会,或许他们认为我们不过在胡闹罢了,然而,当朝廷批下来要求我们试点时,徐州就有点……”
说到这里,谷正停了下来,这种抱怨的话自然不能出口。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刚接到徐州来的一个函件,要求我们派人去解释一下发展之策的事情。”
听到这里,高峰已经全然明白了。徐州对发展之策不支持,但看到朝廷支持,它又坐不住了,因此要求这边派人去解释一下,也许这只是一个表面的说法,内里有可能就是刁难,对此,谷正心中没有底,不敢亲自前去,只能让自己去冲锋了。
这事还真是巧合呀,高峰不由得感到好笑,自己要去徐州,正愁找不到借口呢,那边邀请函就来了,简直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要不是谷正还蒙在鼓里,他都要放声大笑了。
当然,这个事对自己来说,介于可去可不去之间,去有去的道理,不去有不去的道理,谁也不能强求。谷正既然在求自己去,自然不能白去,总得拿点好处吧。
“大人放心,不就是到徐州走一趟吗?无论是龙潭,还是虎穴,下官都决定去闯一闯,只是—”虽然留了个小尾巴,高峰还是拍着胸口保证道。
听到高峰的保证,谷正立马激动起来。去徐州解释发展之策没有比高峰更合适的人选了,不说别的,就凭他对发展之策的理解就是最佳人选,何况谷正对高峰还有一种莫名的信任。他一开始忧心忡忡,只是因为担心高峰会拒绝,没想到高峰答应的如此爽快,这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还是高大人理解某,”谷正赞许地点了点头,又道:“高大人,我们也不是外人,有话请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