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高峰最怕的就是工作中出现矛盾,这样双方都会失了面子,一旦如此,将来高家人再也无脸回到村里,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酒把感情喝厚,钱把感情玩薄,对此,高峰看得还是很明白的。
若说让他投点钱,帮村里建设点什么,就是每家发上一笔他也能承受,但同一个锅里吃饭他就不情愿了。
只是高有才好心的提出来了,甚至私下里都答应了村人,老爹的这种旨意让他的头都大了。
“哼。”被高峰直接驳回,高有才大感没面子,气的哼了一声便不再作声。
“为何?”高有贤询问道。
“大伯,爹,村人有地种,干嘛要去我们那里?”高峰反问道。
“这不是种地没什么前途吗?我们过得那么好,村人穷成那个样子,看到他们如此我心里不舒服。”高有才唉叹一声说道。
“那也没必要去我们的庄园,他们可以去别的地方找活干。”虽然理解,高峰还是硬下心肠说道。
“你能给那些佃户们一条活路,为何不能给父老乡亲们一条活路?到别的地方去哪有在我们这里贴心?再者说,作坊要扩展,需要人手,村人知根知底,去干活正合适,这有什么不妥?”高有才气愤地说道。
他有些不解,也不明白高峰的更多想法,只能按自己的意义说出来。
“峰儿,你是不是记恨村人?”高有贤同样不解地问道。
高有贤与高有才的想法差不多,在他认为高峰对谁都很友好,只是到村人时就有些决绝,这其中定有原因。
“大伯误会了,我对村人并无怨恨,只是觉得熟人在我们那里干活不好管。”高峰明言道。
“你这种想法也有一定的道理,只是我和你爹都答应大家了,你说该怎么办?”高有贤无奈地说道。
果然有家长作风,高峰一时有些无语。不过,俩位老人都是出于好意,他又不能指责,想了想便说道:“要不我出个主意,你们看行不行?”
“什么主意?”高有才和高有贤同声问道。
“想出去干活的,由我来介绍他们到别的作坊,保证不会受到歧视。不愿意外出想在家种地的,我也有事帮他们安排。我准备推广种植棉花,本地正好做个前期的种植基地,村人种出来的棉花我们全部收购,而且价格定高一些,对那些实在困难的家庭,还可以先付定金,保证他们种地有的赚。”
“这倒是个主意,回头我和你爹找大家商量一下再说吧。”高有贤只好同意道。
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高有才也只得同意,只是他的气还是有些不顺,饭碗一丢便回屋去了。
虽然这只是一件小事,从这件事上高峰还是能够看出,发展之事参杂了太多的人情世故必将走向一个歧途。人情需要讲,但也需要规范,否则就会像后世那样,全民视制度如无物,都以人情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这样一来,社会就失去了公平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