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之所以这么做是有考虑的。他本想让肖大牙多得意两年,等胡宝兄妹俩长大后再找他报仇,不想肖大牙不安生,居然放火烧了他的房子,这让他忍无可忍了。
本来他可以让保家军再来一次实兵拉动把肖大牙偷偷做掉的,只是这样一来势必会引起官府的关注,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万一有什么地方留下线索,整个高家庄园都要跟着倒霉。
再者说,胡妞、胡宝的父亲确实是肖大牙开赌场逼死的,这种事情还是他们亲自报仇为好。
私开赌场,逼死人命,在大宋朝是明令禁止的,虽然这个律令并没有真正得到贯彻执行,那只是事情没有闹大,若有人上告,官府自然会出面管。
只要官府出面,就够肖大牙喝一壶的,无论怎么判罚他,结果高峰都接受,实在不行他还有后手。
既然能用这种正大光明的办法,高峰自然不愿意再冒险行动,若因此把肖大牙处以极刑,对胡家兄妹和他来说都是好事情,这种两全之法不用才是见鬼。
“峰儿,怎么提起这件事了?”高有才不解的问道。
高家作坊正在发展的关键时刻,作为老人自然不愿意节外生枝,依他对高峰的了解也不会去做那些无用之事,只是看他郑重其事的样子,定然里面有问题。
“爹,我们家的房子被人烧了,有人证明是肖大牙派人干的。”高峰无奈,只得把事情讲出来。
就算老年人怀旧而心里不舒服,也得让他知道,再者说他早晚也会知道,还不如趁现在大伙都在,说出去也会有人能够劝劝。
果不其然,听到高峰的这句话,高有才沉闷的低下了头。那是他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如今说没就没啦,说不伤感肯定是假的。不过,他也只是伤感一下,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常。那里只有个空房子,不说没人,就是连个像样的家俱都没有,发生这种事虽说不幸,却也是万幸。
当然,不舒服还是存在的,那里的有他一生的记忆,如今都被烧没了,以后到哪里再去念旧?好在现在生活富足充实,他还抽不出来太多时间来回忆过去,否则那才是真正的伤心难过。
“峰儿,烧没就没了吧,你也别太在意。”高有才心情不好,声音低沉,却转过头来劝高峰。
他知道,别看高峰情绪上没多少变化,但从让胡妞状告一事上就能判断出,高峰很在意。
高峰苦涩的笑笑道:“我没事,爹,肖大牙为害多年,也该除掉这一霸了。”
他有些话无法说出,只能憋在肚子里。高有才是一辈子的记忆在那里,而他是一生中最深的记忆在那里,无论如何他都很在意。
“是呀,肖大牙干了一辈子的缺德事,是该收拾收拾他了,我觉得应该让胡妞去告。不过在这之前是不是要和谷大人打声招呼。”高有贤这时插上一句。
对肖大牙他也很痛恨,不说别的,就凭高峰之前的混蛋秉性就是肖大牙给带坏的,如果借机能除掉他,倒是为乡邻做了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