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很清楚,这种场合,面对这帮人,话说重了不好,说轻了没有意义,其中的轻重很难把握。
既然站出来,就得去解决问题,高峰想了想,率先问了一句:“请问老学究,你认为我的策宝能使农工商得到发展吗?”
这话高峰问得很有心计,说是个套也不为过。你若回答:不能,那讨论这些都是无稽之谈,没有影子的事你担心个屁呀!若回答:能,却又给了那些还将信将疑的工商人以信心,他们自然会选择站在高峰一侧。
“这—,能吧。”万拙虽然迂腐,却不傻,岂能听不出高峰的意思,只是对方这是个阳谋,他根本无法回避,只得无奈地答道。
就算万拙万分无奈,他的答案也让大家看到,高峰的发展之策确能带来好处,唯一的不足可能会带来士的不满。
万拙的回答让高峰含笑点头,随即他又问道:“万家可有买卖?”
这句话看似温和,实则力压千斤,直将其军,使万拙不好回答。若说有,自家都在行商,怎么还骂起商人来了,你不是不屑与商人为伍吗?可若昧着良心说没有,众目睽睽之下,岂能没人出来指证?
高峰问这话实则是有所了解的,他知道在宋时看似商人的地位不高,实际是针对纯商人而言的,但对于官宦之家,其地位还是不低的。
朝政腐败之下,试问官员之中能有几家不在做买卖?所谓官商勾结实际上先是自家人在勾结,然后再扯到别家去。
万家算是挂了个官家的名头,自然也会以官行商,以商养家,这根本是无须考虑的浅显道理。
再者说,就算万家清白,无人经商,高峰还有其它说辞。
“这—,一点小买卖,算不上经商。”万拙再次红脸相答,已失去了之前的底气。
高峰简单的两个问题就把他逼到了绝路上,他岂不知道自己仓促了?
“既然如此,请问老学究,为何又瞧不起工商之人呢?”高峰直接反问道,这次的话语一改之前的温和,而是犀利无比。
已带着万拙随自己的节奏走了半天,高峰自然知道该总结了。
“商人重利忘义,不堪大用。”万拙把老祖宗的话拿出来用上,这话总没有错吧,可是他偏偏忘了自家就在行商。
“好一个重利忘义,不堪大用,我来问你,如果没有商人,大家吃啥,喝啥,穿啥,用啥。你看看我们现场的物品,哪一件不是商品?没有商人,谁能舒舒服服在这里赏月?进一步讲,老学究的学堂能离得开商品?笔墨纸砚、桌椅板凳,又有哪一个不是商品?没有工商人士,何来这些商品?难道仅凭一句重利忘义,不堪大用就要把工商人做的那么多事情抹杀掉吗?”高峰神情激扬地说道。
“这—”万拙终于无言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