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排的四辆战车排成纵队，由602号侦察车领队，快速沿着邕宁路向北撤退，一直到靠近九塘附近的时候，才再次变换为梯形进攻阵型。

“323、324担任前排突击车，602减速向我靠近，警戒两翼步兵。”

“602明白。”

原本开在最前面的602号车减慢了行进速度，把323和324两辆坦克都让到了自己的前面。

323和324两辆战车超过602以后，分别向左右驶出，以横向间隔50米的距离并排向前行驶着。

林雪驾驶着602号车向左一打方向，开到了323号车的左后方，与此同时，325号车则移动到了整个队形的右后侧。

此前他们出发的九塘阵地就在前方，几个车长都紧张的瞪大眼睛四处观察着，此时如果有任何物体在他们的视野内移动，都会遭到猛烈的射击。

但是，整个阵地却是死一般的静寂。

323号坦克的履带压过了九塘阵地的第一道战壕壕沟，吴大龙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住，失神了几秒钟后，用内部通话器下令：

“顺子，停车。”

顺子轻轻的踩下刹车踏板，同时双手同时向后拉动操作杆，坦克缓缓的停止了前进。

“吱——吱——吱——”安静的阵地上，三辆坦克相继停了下来，金属履带停车时的噪音带着回音，仿佛回荡了很久才彻底消失。

只见这片阵地上，几百具尸体散落在各处，有国军将士的，也有鬼子的，从这些尸体的扭曲程度可以看出，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白刃战。

血腥味和烧焦的躯体的臭味，甚至冲过了坦克排放的浓烟，窜进二排每个乘员的鼻子里。

“602，你那边什么情况？”

因为602号车是四轮装甲车，无法跨越战壕，因此开到了阵地外围的一片空地准备绕行，这片开阔地上除了几具鬼子的尸体，别无他物。

“这边没有激烈战斗的迹象。”林岩说道。

“323、324注意，原路退回，我们从602那边走。注意别碾到弟兄们的遗体！”

“323收到。”

“324明白。”

虽然退回去再绕路而行，会耽误很多时间，无端的再次增加向北突围的风险，但没有一个乘员对丁晔的决定提出异议。

三辆坦克的装填手都下了车，走到车后观察坦克的行进线路，车长则站在炮塔上方充当传令兵，根据装填手的手势指挥驾驶员驾驶坦克倒车。

三辆坦克退回到战壕外，重新编队开到了602所在的位置，丁晔看了一眼这边的地势，这片开阔地毫无遮挡物，正对着国军的一个机枪阵地。

“看起来日军在正面进攻的同时，也曾冒险从侧面的开阔地发起过进攻。”

丁晔看着地上一句句扑倒在地的日军尸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