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蕾:“……”
她尴尬的摸摸后脑勺, “习惯了。”
查尔斯挑挑眉。
因为心虚不停地瞅他反应的阿拉蕾紧接着补了一句,“不过我现在正在……尽量改。恩, 你放心, ”
她说完这话似乎又觉得自己改不改的关人家查尔斯什么事, 说不定他还会觉得莫名其妙,当即心下无比复杂, 又改口道,“放不放心反正和我也没关系, 我试试吧,最起码不要给你的形象抹黑。”
“你形象怎么样也和我没关系,反正你就当我就是想变成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她本来想解释自己改邪归正的决心和查尔斯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越描越黑,最后干脆抬头看天,看着看着突然来了一句,“哎呀,月亮好圆啊。”
查尔斯的笑意充盈着双眸,他抱着手提袋,听着阿拉蕾强行改话题,顺势抬起头来。
漆黑的夜晚万里无云,充满电的星月没有遮挡明晃晃地挂在高空中,要比往前更加清晰明亮,把日月的精华全部挥洒在这片土地上,甚至连角落都被照得清晰可见。他抬头,月亮确实很圆,但不近,远远的挂在那,有种让人看得见却摸不着的高冷感。查尔斯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仔细惬意的观察过星空了,上一次似乎还是在自己没有受伤之前……受伤后,他就再没有了看月亮的心情,
“是很圆。”他的声音蒙上了一层薄雾,有些缥缈。
阿拉蕾仰得脖子有些发酸,左右上下的来回转悠,朝下转动的时搭眼正好从查尔斯的头顶看到怎么遮也挡不住的浓密睫毛和睫毛下那一片蔚蓝的汪洋。深秋的凉意夹杂着带着冷色调的月光打在他的侧颜上,散发出一种看透人间的冷静与淡然。仿佛和阿拉蕾印象中愈发冷静睿智却没有人间烟火气息的老年x教授重合上了。
不好,一点都不好。阿拉蕾冷不丁地跳出来这种感觉。
她咬着舌尖,蹙眉不明白自己这种感觉到底源于什么,只是不想再让他这么看下去,干脆伸出指尖抵着他的后脑勺一点一点地让他把头低下去。
“这样容易得颈椎病。”阿拉蕾快步推着他往前走,“这种月亮越看越像煎鸡蛋,你听到我吞口水的声音了吗?我觉得袋子里的鸡蛋都迫不及待的想跳进我的嘴里来了。”
“口水没听到,肚子的咕噜声倒是听得很清楚。”查尔斯被她强按下头,倒是没有再继续看月亮,摆了一个舒服的角度直视前方,嘴角含笑道。
阿拉蕾:“……”
这么不女人的行为会不会很尴尬?答案是,完全不会。
顺带着她的肚子还全身是戏的又来了一遍响亮地咕噜声,生怕教授说的是一句玩笑话。
“……”查尔斯都能感觉到背后的一双目光不停地在他背部扫来扫去,和探照灯似的,忍不住回头,“你在看什么?”
阿拉蕾的目光刷地恢复正常,面无表情道,“我在想这么尴尬的时刻你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查尔斯:“……你也知道尴尬?我还以为不做反应是对你的肚皮最好的尊重。”
阿拉蕾:“……你真是善解人意。”
他们经过的皇后区的其中一条街,街边像是刷怪似的时不时冒出来不少流氓地痞,现在又正值半夜,正好是犯罪率最高的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