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荣不满的瞪了眼闺女,心说明明和文博处对象,怎么又扯上这霍齐宣了?让赵家知道了怎么想?
任国平也看了眼女儿子悦,见对方垂眸不语,心中疑惑,嘴上却已笑着回道:“展览会是促进我市发展的好事,这种事哪有不支持的?霍老爷子也太客气了。”哈哈一笑,他对着赵文博摆手道,“文博别站着,过来坐,你们俩都是咱市的有为青年,我家子俊要是能赶上你俩一半,我这当爸的也就心满意足了。”
盼盼放下手中的蟹腿壳,在心里为大哥的转移话题、避重就轻点了个赞,见没人注意,她允去了手指上的蟹肉,不动声色的,将眼光落到盘子里的螃蟹上,下一步她该吃哪呢?三百八的螃蟹可不能浪费啊!
桌上的几个人,任国平两口子关心则乱,任子悦低头不语,赵文博心中气愤,可当着任家人的面又有口难言。
唯二轻松的就是任子俊和霍齐宣,一个冷心冷肺,左右姐姐是亲的,姐夫是谁他全没意见,一个悠闲的搅乱了池水,就等着浑水摸鱼,做那得利的渔翁,结果俩人都不急不躁的一抬眼,正碰上某吃货剃完了蟹肉舔手指头?
油汪汪粉、嫩嫩,不带半点人工色素的唇瓣,含着白嫩的青葱手指,允完了似乎心有不甘,小小的舌头还回味般的舔、了、舔唇……
轰的一下子,两团火瞬间炸开。
不同的是,任子俊的火是炸在脑子里,这位刚满十六岁的花季少年,红着脸恼羞成怒,就算吃螃蟹用手,谁让你舔手指头了?简直是太,太……太了半天,他也没舍得把不要脸这个词用在女孩身上,至于为什么没舍得,他潜意识没去追究,只知道再领对方出来,绝对不能吃海鲜。
因年龄关系没开窍的任子俊是这么想的,开了窍的霍齐宣却是炸在了别处,说实话,他的女人真不少,昨晚上还搂了个身材火爆的,可他接触过的女孩里,从未有过这种类型,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再看那稚气的动作,说是女孩不如说是孩子,自己竟对一个孩子有了感觉?我擦!该不会活了二十六年,才发现自己的最爱,不是波、霸是萝、莉?
“齐宣哥~~”在这让人全身酥麻的发嗲声中,一个身穿红色裹胸裙,脚踩七英寸高跟鞋的妙龄女孩,嘟着嘴奔了过来,“齐宣哥,不是说好一起来的嘛,你怎么自己走了也不等我?”说着话,一眼看见对方身边的任子悦,这丫头顿时就火了,“你这阴魂不散的女人,怎么哪都有你?谁让你来的?”
一直垂眸不语的任子悦,听到这话,终于抬起了眼眸,看着对方气急败坏的样子,语气凉凉的道:“这店是你家开的?”
“你……”
“既然不是,你凭什么说我阴魂不散?一天天在公司里争风吃醋吵个没完,现在吃个饭还能碰见你,真是……”后面的晦气俩字,在看到女孩身后的男人时,下意识的咽了回去,平稳了一下烦躁的心情,任子悦挑了挑嘴角,站起身来真心道,“墨经理,真巧,没想到你也来吃饭?”
她口中的墨经理无奈一笑,语带抱歉的道:“是啊,真巧,来和家人吃饭?”扫了眼桌上众人,在看到任国平时顿了顿,却没有出声,扶了扶耳边的银色镜架,他面向任子悦含笑道,“假期还让你碰到公司事件,实在是抱歉,这顿饭我请,就当公费报销了。”
“陶然哥……”红衣女孩愤愤不平的声音,被霍齐宣一个厉眼瞪了回去,可那不甘的眼神,却让任子悦心情大好,不在推迟顺势应了下来,“好啊,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谢谢墨经理。”
墨陶然微微一笑,又转头看向霍齐宣,温和劝道:“齐宣,我出来的时候,家里打过电话,说舅舅舅妈已经过来了,让咱们也早点过去,这种场合,去的太晚总是不好。”
霍齐宣不甘的看向赵博文,顺带扫了眼任盼盼,想到表哥的话,到底是无奈的妥协,站起身对任国平道:“任书记,我这世妹不懂事,让您见笑了,下次见面,小侄我一定给您赔礼……”
看着过来搅和一趟,没说几句话又转身离去的三人,众人再没有刚才的好心情,张月荣看着神色复杂的小儿女暗暗着急,任国平却想着刚刚霍齐宣的态度,只有任子俊,监视般的看着盼盼,也不知道是想看她舔手指,还是怕看她舔手指?
正这时候,一个服务员端着一壶姜汤走了过来:“对不起打扰一下,这是霍少爷给您几位点的红糖姜汤,说螃蟹性寒,喝点姜汤去去寒凉。”
盼盼望着姜汤暗暗挑眉,觉得这男人要是当她侄女女婿也不错,吃螃蟹都知道上姜汤?
刚满足的喝了一口,就见任子悦僵笑着站了起来:“爸妈你们先吃着,我去趟洗手间。”
洗手间?
“子悦等等,我也去!”盼盼放下茶杯忙跟了过去,不是她年纪小,上个厕所还想找人作伴,实在是这饭店太大了,室内假山流水的,都快山路十八弯了,没人跟着她会丢的。
☆、第 7 章
? 任子悦很烦,在别人眼中,她是个实实在在的天之骄女,男友有钱,父亲有势,自己有才有貌,似乎天下的好事都被她占尽了,可半路偏偏插、进、来个冤家霍齐宣?
她不承认自己是三心二意,毕竟和文博的感情不是她自己选的,是两家大人的推动,青梅竹马的他们才自自然然的走到了一起,这种感情太平淡,平淡的简直起不了一丝波澜,和紧追不舍,步步逼近的霍齐宣相比,真是差了很远。
在理智上,她觉得平淡的感情更适合婚姻,可在感情上……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
想到刚刚,霍齐宣当着众人的面,变相的宣示主权,又想到那壶驱寒的姜茶,她眼中一暖,搓了搓发热的脸颊,开门走出了洗手间。
“子悦你出来了?”等了许久的盼盼,见对方出来表情自然,终于暗暗的松了口气。一路走来她当然知道子悦为啥沉着脸?可两人的关系,还没好到能随便谈心的程度,所以她只能默默缩小存在感,试图不给对方找麻烦。
不知道眼前的小姑姑,正是那壶姜汤的真正受益人,见对方很识趣的什么也不问,子悦对盼盼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当即笑道:“可能是海鲜吃多了,胃里有点不舒服,等半天了吧?”
“没等多久。”随意的一摆手,盼盼关心道,“你胃里不舒服,回去多喝点红糖姜茶,刚才我喝了一口,甜甜的暖暖的,喝到胃里可舒服了,回去多喝两杯,指定驱寒又保暖。”
想到姜茶背后的含义,子悦粲然一笑:“好,回去我一定多喝两杯。”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出长廊,却不知身后闪出一位气红眼的姑娘,这位不是别人,正是穿着红色裹胸裙的罗诗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