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低起伏的山岭草木已经被鬼子打的硫磺燃烧弹烧了个干净,光秃秃的一片焦黑,烧焦的木桩下是裸露的岩石。
方圆五六公里的战场上,纵横交错的战壕暗堡和起伏的山岭将战场切割的乱七八糟。
而在这片复杂的战场上,双方的防线犬牙交错的纠缠在一起,许多山头制高点被鬼子在炮火的掩护下夺去了。
但是一旦夜幕降临,中国官兵组成的突击队就会重新将这些丢掉的阵地夺回来,双方在交火已经不分昼夜。
鬼子几次大规模的强攻都被击退,在乌石门这样的低矮山区作战,每一处山岭都成为了鬼子的梦魇。
即使是大规模的攻击行动,他们也不得不派出大量的兵力去争夺这些山头,因为他们就像是定时炸弹一样,一旦不清理掉,就会在某个时候捅他们一刀。
鬼子的每次大规模攻击行动都被消耗在这样的山头争夺战中,他们的进展缓慢,几乎是一步步的向前挪动。
可是当第二天清晨他们又被赶回了前一天攻击的出发位置,这让鬼子军官们几乎要发狂,所以又一次的进攻开始。
鬼子兵们虽然训练有素,战术素养也较中国官兵高,但是再这样无休止的折腾消耗中,也是疲惫不堪,战斗力严重被削弱。
第106师团长松浦淳六郎不得不改变战术,抽调精锐的作战力量去开始拔点作战,希望以此来突破中国军队防线。
但是补充进部队仅仅几个星期的中国官兵们已经在战火中成长起来了,已经能够成体系的独立作战。
他们三五成群的窝着各处冷枪冷炮就能够给小鬼子以足够的杀伤,迫使小鬼子也不得不收敛自己的傲气,每一次的攻击行动都必须小心翼翼,因为不知道从哪飞出的子弹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第106师团长松浦淳六郎已经黔驴技穷,无论是正面的强攻,还是夜袭,侧击,炮轰都一一失效。
数公里长的中国军队防线就像是一道铜墙铁壁,虽然被炸的一片狼藉,但是他的部队却始终无法突破。
双方在乌石门,永丰桥一线陷入了僵持,如同一个月前在南浔线的金官桥战场一样,松浦淳六郎再次陷入了看不到突破希望的苦战。
“砰!”
沉闷的枪声响起,罗文才的肩膀被枪托传来的力量震的发麻。
一名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观察的鬼子兵脑袋中弹,重重地仰翻栽倒在战壕里,子弹搅碎了他的脑袋,钢盔宛如盛了红白相间的烂豆腐。
罗文才已经在这里趴了两个钟头,终于瞅着机会干掉了这个鬼子观察哨。
看到鬼子倒下了,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不敢多待,拎着枪猫腰就向战壕的另一端跑。
“腾腾腾——”
鬼子的九二式重机枪咆哮了起来,噗噗的子弹没入罗文才刚才趴伏的战位,迸溅起大量的烟尘。
“嘭!嘭!”
两枚榴弹也先后精准的落下,爆炸的硝烟中,原地掀起了大量的泥土,然后又洋洋洒洒的落下。
罗文才本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这才一屁股坐下喘着粗气,鬼子枪炮声已经停了,或许他们以为罗文才已经被打死或者炸死了。
“第几个了?”
一名身披麻袋伪装的弟兄隐蔽在缠绕的铁丝网后边,看到坐在战壕里喘粗气的罗文才,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