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呼啸的子弹穿过残破的街道,没入一名趴在房顶上的警戒哨兵的脑袋,然后去势不减地嵌入后边的木桩。
警戒哨兵滚下倾斜的房顶,跌落进院中,哗啦啦的一大片瓦砾跟着砸落。
正在院子之中休息的警卫副营长吴江看到脑浆和鲜血糊了满身的警戒哨兵,急忙抓起了二十响的驳壳枪。
“鬼子摸过来了!准备战斗!”
副营长吴江的话声未落,几枚甜瓜手雷已经顺着墙壁丢进了院中,咕噜噜的蹦哒着,还打着旋。
“他娘的!”
吴江看到滚向自己的甜瓜手雷,心里咒骂一声,身子已经顺势跃进了身后的屋子,撞得桌椅哗啦啦的倾倒一片。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朝着四周辐射,火红的爆片夹杂着炸碎的碎石哐当哐当的嵌入窗棱,木门和墙壁,当即变得千疮百孔。
院子内那些来不及反应的警卫营十多个弟兄在爆炸声中被强横的气浪掀飞半米多高,又重重地跌落,大多数人被炸得血肉模糊。
一名弟兄被爆炸掀了跟头,摔得七晕八素,钢盔也被蹦飞了出去,殷红的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粘糊糊和混杂了脸上的扬尘,让他看起来灰头土脸。
他摇晃着脑袋坐起来,迎面就看到硝烟之中有戴着钢盔的鬼子冲进了院子。
那散发着冷气的锋利刺刀让他一个激灵,急忙转身去抓摔飞出去的步枪。
龇牙咧嘴的鬼子兵也看到了在地上蠕动的这名弟兄,阴冷的脸上闪过狞笑,一个纵步冲上前。
扑哧!
当这名弟兄刚摸到自己的步枪时,鬼子兵的刺刀也顺势扎进了他的身体,就像切入熟透的西瓜一样,轻而易举。
这名弟兄想反抗,鬼子兵穿着的那带着防滑钉的牛皮鞋已经踹到了他脸上,他不甘地仰翻在地,挣扎着抽搐着,又是刺刀没入。
院子里的硝烟还未散尽,鬼子向里边冲锋时牛皮靴子踩在地上发出沉重的踏踏声。
警卫副营长吴江跃进屋子躲过了甜瓜手雷的爆炸,撞翻了桌椅,顾不得疼,打开驳壳枪的保险,就对外边开了枪。
那名杀了那名弟兄的鬼子兵刚抬起头,驳壳枪的子弹已经呼啸而至,当即打碎了他的脖子,他脸上的狞笑随即转化为痛苦,扑通一声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吴江扣动着驳壳枪的扳机,一连串的打光了二十发子弹,冲进院子的五名鬼子兵全都被打翻,吓得后面的鬼子又缩了回去。
吴江担心隔壁的副司令长官刘兴的安全,边换弹匣边奔出了门,鬼子的子弹打得门框哐当响,好几颗子弹擦着吴江的头皮掠过。
副司令长官刘兴和几名参谋也拔出了腰间防身的短枪,面对突然冒出来的鬼子也措手不及,守在屋子里等待警卫营过来增援。
吴江冲进了屋子看到了拿着短枪的刘兴:“刘长官,鬼子打过来了,你们赶紧撤,我掩护!”
一名作战参谋看着趴在院子门口向里边射击的鬼子道:“吴副营长,鬼子把门堵住了,出不去呀,这可这么办?”
吴江对着外边又打了几枪,扭头指了指后窗户说:“从窗户出去!”
“快带刘长官走,我一个人挡不了多久!”吴江边射击边催促。
作战参谋也知道事不宜迟,急忙抄起凳子将后窗户砸了一个窟窿,搀着刘兴钻了出去。
这支渗透过来的鬼子兵精明地紧,发现这是一个指挥部,所以展开了突袭,但是没曾想到刚冲进去就遭受了迎头一击,被吴江打翻了好几个。
“机枪掩护!”鬼子指挥官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命令机枪压制,步兵分队突击。
哒哒哒——哒哒哒——
鬼子机枪手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一出手就是水泼似的子弹,吴江被压得抬不起头。
透过硝烟看到有十多个鬼子借着机枪掩护弓着腰突过来了,毫不迟疑的转身也钻窗户跑。
突进的鬼子兵奔到墙壁下蹲着,一名鬼子兵向屋子里扔了甜瓜手雷,轰隆隆的桌椅被炸得粉碎,整个屋子乌烟瘴气。
硝烟还未散尽,突进的鬼子兵已经端着刺刀冲进了屋子,但是吴江他们已经跑了,他们毛都没抓到一个。
哒哒哒的机枪声骤然响起让正在四处乱撞找前线指挥部的杨凌他们脚步一顿,他们听出了这是鬼子的歪把子轻机枪声。
连长王胡子隐蔽在断墙后,指着左前方的街道说:“那边传过来的——”
“咱们打不打?”刘一刀凑到杨凌跟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