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杭州往北,路程到也有些遥远,一路上的景色虽说没多大变化,然而越往北走,身体能够感知到的东西已经多了许多。
王凝跟随着某支商队,已经走了七八天了!
弥勒教的事情尚且还处在收尾阶段,而且类似于这种民间组织,往往也很难彻底根除掉,只要那些别有用心的家伙没有死绝,同样的事情随时都可能再来一次。当然,这些于王凝来说,多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纵观这一年多来,他所经厉的也许只是寄人篱下,甚至得到了极好的照顾。这种优越性甚至叫某些人对他除之欲快,可或许也应了那句祸害遗千年的古话,王凝这种家伙往往活的很好。
他此时心中所想,已经是江宁的妻儿,也是在意识到这样一种心态之后,他的很多想法已经发生了改变。
那晚的事情他已经不愿再多想,尽管当时他在这之中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那些事情也与他无关了。回到江宁,理一理云记的事情,妻儿安康,日子太平,别的都是虚妄。
抱持着这样一种心态,他这一路心情是极欢愉的。
一路上也是相安无事!
江宁,苏宅。
小院里的桂花树已经砍掉,连带着树根都被挖出来移走,屋子内里甚至用上好的绢布围了一层,保证不会有一丝风吹进来。
床榻上,苏筱妍强支着身子坐了起来,连日来的高烧叫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此时支着身子的双手也不经意的颤抖着,苍白的脸上密布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不远处的摇床里,出生将近两个多月的孩子哭个不停,苏筱妍脸上满是担忧。
侍候在一旁的绿儿着急不得,却也只能先不管苏筱妍,跑过去照看孩子。不多时,苏源从外头走进来,与他一道的还有几个提着药箱的大夫!
着急忙慌了的折腾到黄昏,孩子终于安静下来,安静的睡了过去,强撑着的苏筱妍这时候也才放下心,随即晕了过去……
月色悄然,星河璀璨,想必是已经到了冬日,入眼的天幕看起来也是分外干冷。
秦淮河边,那座稍显富贵的小院子里,入夜之前迎来了一位客人。
秦弼看起来精神不错,想必因为南方的事情已经有了着落,因此面上看起来透着几分轻松支意。
老人对面,江宁知府杜聪恭敬的坐着,某一刻起身给老人斟了茶。
烛火摇曳,门外的冷风灌进来几许。
杜聪轻轻一叹,说道:“老师,童王爷那边是希望您置身事外的。”
这话说的很是直接,杜聪却不觉得有什么不敬,在边地任职指挥使这许多年,武人的豪爽也沾染上了。一时半会儿倒改换不过来。
老人笑了笑,说到:“童尤担心什么,我晓得。然而这件事我不可能置身事外,那家伙答应老夫待在那边,之中做了许多事,他不愿叫人知道,老夫却不能任由他们卸磨杀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