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凝虽然已经定下了要做这件事,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真就有那么大气力。如今云记声名在哪摆着,他也不会傻乎乎自己一个人开工干,况且这么久了,他就算有着金山银山,也被败得差不多了。是以真要做这件事,还得拉上一群人,整个赞助。
另一方面,海的那边真要有什么好东西,他一家占据固然好,但恐怕是吃不下的,因此占个先机也就差不多了。
这件事在简单的商量之后就交给了陈宇英,吕融则暂时接管了杭州的事业,王凝自然再一次过上了那种纨绔生活。
杭州受战乱的影响很小,甚至可以忽略不计,唯一有些感觉的也只是那些文人士子举办的所谓诗会上,偶尔透过几分忧国忧民来,更多的当然还是花前月下了。
当然作为东家,首先还是在陈宇英的陪同下去了这次亏损了的合伙人家,一番赔礼,而后做了一大堆保证之后,并也暂时将那十万贯的亏本搁下来。
然后的日子就是找了城里一位有些名气的清倌人,每日泛舟西湖,或是去爬爬栖霞山,亦或独自一人去附近的千年古刹里念两天经,吃几顿素斋。俨然忘记了江宁那边,苏筱妍的苦楚。
日子已经进了十月,年关将近,很多事情都到了收尾的阶段,不过具体的事情有手下的人去做,他大抵也是每日里查查看不懂的账本,无聊度过。
十月十五这天,吕融有些着急的找上他,而后看着他对面叫做铃儿的姑娘,脸上万分气愤。
“公子,家里有事等着你去处理。”
王凝哦了一声,目光艰难的从铃儿姑娘身上收回来,最近自己这位大掌柜气性挺大,他倒也不敢轻易得罪,又与铃儿姑娘耳语了几句,这才起身,随着吕融走了出去。
路上路上自然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他也不甚在意,走了一阵,却是吕融先开了口:“东家,有些事原本我不该说,不过,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给你提个醒。”
王凝站了下来,好奇的看着吕融,等着他提醒。
吕融道:“夫人虽然还没过门,但你们是定了事的,眼下夫人在江宁操心劳力,你却在这边莺莺燕燕,恐怕有些说不过去吧?”
“呵。”王凝笑到,“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事实上要不是分隔两地,我哪有这种机会?我跟你讲,以前我就没发现原来还有这么好玩的事情。”
吕融无奈,眉头皱了起来,苦劝道:“东家,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的话?”
王凝点头:“听啊,生意上的事我不怎么懂,一直都是交代你们做的,也是按照你们的想法做的。”
看着王凝眼里的无辜,吕融叹了一声,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后开口道:“江宁传了话来了,今年的皇商就在这几天了。”
“皇商?”王凝疑惑了一下,反问道,“我记得云记并没有参与啊,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可不要告诉我这就是你急匆匆跑过来见我的原因。”
吕融点头,而后一把拉住就要折返回去的王凝,说到:“李家给你来了信,要你劝劝夫人。”
王凝狐疑道:“写给我的信,你怎么知道内容?你看了?”
吕融无奈道:“李家也给我写了信,提过一些。”
“呵……既然也给你写了,你想着办吧。”
“不是……”吕融再次拉住转身要走的王凝,无奈道,“这是你的家事,我这外人怎么好发表意见。”
王凝想了想道:“哪里是外人了?我可从来没有把你当过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