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喊操官的大嗓门就扬了起来:“全体注意,横队分列,第一列,向前,起步,走。”
口令声中,全阵一排一百二十八人,齐步向前,匀步而行。
“一二一,一二一,立…定。”
随队齐步走的队列侧前方队官,在出列至三花与阵列的中线时,在看到秦朗单臂竖掌一立的同时,喊号原地立正。
“三花,你认吧。”
李轩跳下了马,把大黑交给亲兵,顺便把多余的骡子牵走,对三花和蔼道,“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我保证不漏掉一个,你慢慢认。”
说着,又拍拍肚子,“你认你的,我吃个饭,顺便请乡亲们吃个饭,咱各忙的各的。”
示意亲兵领三花去第一列开认,又让人在操场上就地支起桌子,把羊肉汤与锅葵拿来。
非但自己吃,请围营的乡亲们吃,被三花认完的兵,也过来吃。
摆桌端汤的同时,李轩让秦朗拿把斧来。
过不多时,秦朗拎了个长柄飞斧回来了,李轩不满意:“这斧太小了,换个大点的。”
“这斧砍人够了。”
秦朗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长斧,纳闷,“你不说能砍人的斧就行么?”
“是行啊。”
李轩没好气,把刚端上来的羊肉汤,朝自己身前拽拽,一边掰馍一边道,“可你也拿把重点的啊。”
秦朗更纳闷了:“要多重?”
李轩偷瞧了眼队前仔细认兵的三花,幽幽道:“重到小姑娘不好拿动的呗。”
“为啥?”秦朗一头雾水。
李轩叹了口气,扭头见小娘让一个个兵低头,脑门冲她,就叹气:“因为我有不祥的预感,犯案的熊兵八成是在劫难逃,估计是让人留了记号了,刻舟求剑啊。”
秦朗闻声同样偷看了队前认人的三花一眼,低声道:“老规矩办?”
“嗯。”
李轩不在意的轻嗯了一声,秦朗一点头,示意明白了,转身办事去了。
“能跟我说说,你妹的事么?”
李轩热情的把与三花同来的三叔与大旺,请到了身旁,露过性格内向,木讷的三叔,只频频为大旺加肉,掰糖蒜,顺便打听三花遇到的“花案”。
“就是你家兵,祸害俺家妹子呗。”
大旺免不了也是一副委屈,愤怒等似乎遇到这种问题的亲戚,都该有的一样的“想法”与一样的表情。
事也不复杂,就是三花晚上擦身,似引发了屋外有心或无心者的窥探,继而在原始本能的驱动下,屋外之人未能很好的克制住自己的本能。
因为作案过程中,被摸到了“光头”,这若不是和尚,那肯定就是北方军了。
是哪的士兵?肯定是离三花家最近的兵站里的兵。
很简单的事。
事里的疑点有,但李轩对疑点没兴趣,知道事情的大致框架在哪里,就行了。
第一列被指认完毕的士兵,解散了,嘻嘻哈哈的拥向操场上摆着的饭桌,开始胡吃海塞的同时,热烈的议论着这事谁干的,会不会被指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