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伍的一个弓箭手,位于全伍的最后方。
在同伍袍泽拽绳蹬城而上时,满弓仰指墙上。
两丈的城墙,十三个刀手三吸即已攀上。
身下绳上另一个刀盾手与长枪手,接踵拽绳蹬城而上。
很快,城墙上摇动起了小红旗。
“不知道实战情况怎么样,轻装甲胄还是太单薄,正面强登,损失恐大。”
城外一杆军旗下,李轩,鲜于辅,张世平,苏双等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看“飞虎营”的攀城演习。
潞城已经快被黄巾跟赤备祸害成鬼城了,正好被北方军拿来当攻城环境下的演习场。
掩护步兵进抵城下的冲车,冲车中多悬挂了一个撞钟式的长锤,可撞击城门的撞城锤式冲车。
比城墙还高,能居高临下射城墙上守军的楼车。能放下横踏板至城垛,让兵从高空直接杀上城墙的云车。
中乡刘崇里的攻城器械,地道潜掘,挖空城墙下地基,烧毁地道支撑木,造成城墙成段塌陷的土龙攻。城门挂炸药包,爆破城门的火龙攻等攻城战术,同样在潞城展开试验。
三座城门毁了俩了,城外挖了八条长度,直径,深潜不等的地道。
飞虎营单独强登,冲车伴随强登,弓手掩护下攀城,骑兵奔射策应下攀城,月光条件下,黑夜情况下,各种环境下强登,大规模攀城,小股摸城等试验性战术,一直在潞城展开。
官府修城墙,豪族修坞堡,地主修大院,整个大汉就是满地炮楼。
如何攻克炮楼,建造炮楼,守卫炮楼,都是北方军要面对的问题。
城外旗下众人,鲜于辅的神色绷的最紧,目不转睛的看着城墙上十六条绳子上,接连攀城而上的士卒,表情尤为紧张。
【飞虎营】,原劳改营下设的敢死营单位,后攀城演练时,被鲜于辅看到,谓李轩曰“攀城头一波,兵贵精而不贵多,贵速而不贵持,贵技巧而不贵胆魄。死囚冲阵且可,若论摸城,不如试试游侠,剑客,流氓?”
李轩一想也对,偷鸡摸狗还得让飞贼上,这是流氓强项。
简豹就是流氓剑客,可在战阵之中效用不大。
莫说简豹,以关羽,张飞之绝世武勇,虽称万人敌,可真陷在万马军中,也绝无生还可能。
倒是狭巷短兵相接处,杀人如草不闻声,城墙上那种狭密空间的近身搏杀,简豹那号的剑客就犀利多了。身似蛤蟆剑走龙蛇,辗转腾挪,捅人飞快。
可鲜于辅不是为简豹说话,他是自己想上。
军中待了三月,他从最初的眼花缭乱,极不适应,到慢慢摸出了门道,看出了制度缝隙与上升的阶梯,就想试着走一走。
北方军与时下的军队都不同,军制非但不是一成不变,反而变化非常快。军队人数不是在上升,而是在下降。
令鲜于辅最诧异的就在这里,这个军队人数下降,是在军队规模膨胀之下的战斗人数下降。
除中东西三乡,龙虎豹与下白,鹿鸣二个与主力一起东进的亭,外围编组的打赤旗的乡民流民军,实际已与北方军完成了切割。
沮阳的三万学会了走队列的样子货,甚至已完整交付给了刘虞。
中东西名义上是万人编组的“乡”,实际只有三千人,加上龙虎豹,下白,鹿鸣二亭,赤备左右翼两千骑兵,北方军总兵力只有一万。
而时下这一数字,是八千。非但没有扩编,反而除了两千赤备不变外,八千步卒减少到了不足六千。水军仍以渔船队存在,隶属渔业司,并未单独成军。
其中,随北方军东进,被保留下来的老兵,仅有三千。大量老兵出营,为吏还乡,四方投靠与就地征募的新兵士在不断进营,替换掉了老兵。
龙虎豹原三千简氏私兵,三亭加在一起保留下来的不足八百。
千五老兵返回简氏地盘,重新成为了简雍的私人部曲。充实简氏家兵,训练简氏武装佃户的同时,就地编组整训流民。
还有六百余原龙虎豹的老兵,安家于渔阳郡燕歌周边,燕歌西面的潞城,北面安乐,狐奴,平谷,汉江东南流经的“雍奴”,新命名的汉江出海口“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