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个昏君终于上当撤兵了,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了。”宁完我兴致勃勃地奏道。
顺治帝也很高兴,但是仍不无担忧道:“先生,这种方法能不能奏效?朕可是听说李自成和张献忠对那个朱由崧忠心耿耿,朱由崧对他们俩也是言听计从,李自成和张献忠现在可是弘光帝的左膀右臂,红的发紫。”
“陛下,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要离间他们君臣。陛下大可不必担心这一点,奴才早就想好了。李自成和张献忠皆是流贼头子出身,在崇祯时期他们反复被招安又反复造返,这说明他们是反复无常之人,这一次他们能不能死心塌地里归顺朝廷?弘光帝不可能对他没有一点戒心。
另外,李自成和张献忠曾经焚烧过皇陵,刨过朱家皇室的祖坟,更有甚者,李自成当年在洛阳还食过福禄宴。杀父撅祖之仇,不共戴天。奴才不信他们君臣真的能一笑泯恩仇,据奴才看来,现在朱由崧只不过是在利用他们而已,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李自成和张献忠,对朱由崧有没有二心,这个奴才不敢说,但是这已经不重要的了,重要的是我们完全可以离间他们君臣的关系。”
宁完我说得摇头晃脑,得意洋洋,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顺治帝听到这里高兴了,“先生大才,朕心大快,事成之后朕必有重赏。”
“奴才不敢邀功,这都是陛下洪福齐天。”宁完我赶紧谦虚,他现在觉得自己又成了狂吠之犬,这大起大落的人生又要迎来一次巅峰了。
君臣密谋已定之后,立即按计划行动。
翌日深夜,月白风清,城头上就多了很多弓箭手往外射箭,这些箭比较特殊,因上面都带着信,又可称为信箭。
很快,朱由崧御营之中的帅案上,就摆上了几支这样的信箭。
朱由崧把信拿在手中一看,这些信是两个版本,不管是哪个版本但都是简单的几句话,既没有署名,也没有印戳,也没有日期。
一个上面写着,“飞鸟尽,良弓藏,孤兔死,走狗烹。吕后诛韩信,岳飞风波亭。”
另一个版本的信上面写着,“取凤阳,焚皇陵,得下洛阳城,福禄宴上美名扬。”
朱由崧看这封信的时候,小柳是也在场,作为御前书童,由于朱由崧特别喜欢她,她在朱由崧面前是比较随便的。
这些信她也很好奇,朱由崧看的时候,她不由自主的念出声来:“陛下,这些信是什么人写来的,是什么意思?飞鸟尽,良弓藏。孤兔死,走狗烹。吕后诛韩信,岳飞风波亭。……取凤阳,焚皇陵,得下洛阳城,福禄宴上美名扬。”
小柳是的声音清丽如黄莺,又像是在读书郎在朗诵。
但是这一下可把在场的大太监安林给吓坏了,又是递眼色,又是挤眉弄眼。心里话我的小祖宗,你这是真不要命了,惹陛下生气呀,这刨祖坟,焚皇陵,煮食陛下老爹的事,你也敢揭伤疤?天子之怒,非布衣之怒,伏尸百万,血流成河,你难道真的是活腻歪了不成?
小柳是注意到了安林的表情,另外她也以觉得这封信的内容不对,有些事情虽然她不清楚,但是从字面上可以理解出来,如凤阳,皇陵,福禄宴,这对陛下来说绝对是禁词。
她的心里脸一紧,也知道自己这张口无遮拦的嘴闯祸了,赶紧把嘴闭上,悄悄地和太监安林到了僻静之处。
安林此时的脸像吃了苦瓜一样,伏在小柳是耳边低语了几句,小柳是立即吓得脸色苍白,心一下子就悬到嗓子眼了,把嘴堵上了。简直不敢看她平日里朝夕相处,简直是无话不谈的陛下,双腿有种发瘫的感觉。
小柳是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到君王的敬畏。
此时的大太监安林也不敢看朱由崧的脸,觉得暴风雨就要来临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