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司令范佩西带着残兵败将撤入赤嵌城内,来见韦麻郎请罪,短短的几天,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向顶头上司请罪了。
韦麻郎看着自己的海军司令,狼狈尽显的范佩西,满脸的沮丧,这一次没有怪他。连这位驻台总理事现在也认识到了明朝水师的强大,他绝对不认为自己的水师司令个饭桶,能让他们的舰队一败再败,说明大明的水师绝不是侥幸得胜,而他这位范司令也绝对不会是侥幸失败。
这只能说明大名的水师已经强大到,能与他们这个海上霸主一较高下的程度了,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也不成。
不过现在他们对大批登岛的明军仍然没有放在眼里,海战取胜又算得了什么?胜败兵家常事,他们在台湾经营了这么多年,早已以这座岛的主人自居,两座城堡修建得坚固而豪华,每座城堡都能容纳几万人,这些年侵略者搜尽了民脂民膏,在城堡中颇有积蓄,粮草弹药等支撑一年绝对没问题。
而且他已经向荷兰政府行文,三五个月内,援兵必到,只要能守住这两座城堡,再多的明军拿他们也没有办法,援兵来了,他们里应外合,将这些擅自登岛的明军赶下海喂鱼,他们还是最后的胜利者。
因此韦麻郎胸有成竹,非但没有怪罪这位海军司令再吃败仗,反而给他鼓气:“将军不必沮丧,别看明军在海上打了胜仗,他休想进我们的城堡,有本事让他们来攻好了。”
范佩西是海军司令,他对陆上的防御不是太熟悉,接连吃败仗,以前的狂妄自大,嚣张不可一世,现在收敛的太多太多。
因此他现在与明朝的军队作战没有了底气,这也有情可原,荷兰是海上霸主,拥有世界上一流的海军舰队,被称为海上的马车夫。也就是说,他们最强盛的就是海军,至于陆上作战,攻杀战守当然不是他的强项。
因此范佩西怯生生的问:“总领事阁下,这些东夷太不好对付了,他们比那个郑芝龙还难缠,我军现在连吃败仗,士气不高,城堡如何守法?”
“哈哈哈哈,”韦麻郎大笑了几声,没言语。
赤嵌城的防务总长巴滕斯道:“阁下尽管放心,别看他们海战连连胜利,但是想攻进我们的城堡,除非他们有三头六臂!”
听着巴腾斯的狂妄之言,这位海军司令脸上觉得有些发烧,这话说的好像是在揭他的短一样,因此他不太爱听,也有一些质疑,暗道,我们大荷兰王国最强大的是海军,海战都不行,凭你们能成?凭什么这么胸有成竹?本司令以前比你还狂妄,可结果呢?
巴腾斯可能看出了这位海军司令的疑虑,不屑的冷笑道:“不是阁下妄言,我们的城堡跟大明朝的城池不同,谈不上城高池深,根本就没有护城河,也没有什么阁楼箭楼辅城,千斤闸门吊桥,这些通通没有,然而我们的城堡是棱堡,”
说着他拿出一个模型,对范佩西不无得意地比划道:“阁下请看,这里,这里,这里全是我们的炮台,而这一带全是我们的火枪密集区,这样远近火力交叉全覆盖,明军不是人多吗,这次看他们能来多少?”
冷堡又叫文艺复兴堡。范佩西心这才放下了。虽然他对陆战不熟悉,但是对打仗这种攻杀战守他可不外行,一看赤嵌城这种棱堡设计,如果真如范佩西所说,这样的防守再多的明军也休想攻进来。
巴腾斯还怕范佩西不放心,拜别了总理事韦麻郎,巴腾斯又亲自领着范佩西视察了城防。
城堡的城墙并不高,只有两丈。全部用石头砌成,城墙的厚度超过一米五,这样的厚度,红衣大炮火对它没有威胁,更不要说什么千斤佛郎机。
另外从火炮据点的防守,到火枪阵地的防守,可以说整个城堡的防守从点到面,真真正正的实现了火力的全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