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管理公司还不容易,他也有啊,比那个姓宋的好千倍万倍呢!
“少爷,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好不好。”知道他的意思,马扬在心中暗叹了一声,但也知道自己不太可能打消这个少爷的念头,因此只是道,“那我应该怎么对小陈说?”
“我又没有说完全不管,我不是给王叔叔打电话了吗?”
“那少爷您的意思是……”马扬被搞糊涂了,这到底是管啊还是不管啊。
韩烈道:“如果王叔叔能解决,那就解决呗。如果王叔叔不能,我还真能求助爷爷?那爷爷是要让我们分开的,我总不能为了这个就真和他分手吧。”
韩烈说的理所当然,马扬在心中默默的吐糟——少爷,我不知道原来您也可以这么无耻。
是啊,不能向韩老爷子求助,不能就这么分手。但这件事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有媒体到场,就算他们现在还没掌握什么情况,也可以想到是不能善了的,背后不定有什么势力插手。王叔叔当然能帮忙,但绝对解决不了此事,特别是韩烈只是这么打了个电话,连门都没上的情况下。
不过这毕竟不是什么大事,他在心中这么说了一句,就道:“那少爷,这事我们是不是也要堤防?”
韩烈点点头:“我一会儿再给周放打个电话,先看看他的态度,这件事你记得提醒我。”
他这边说着已经站了起来,马扬记录了一下:“我一会儿再给另外两个工地的负责人打个电话,看看他们的情况。”
韩烈应了一声:“对了,李老三那里,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他这么随口一问,却把马扬吓了一跳,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你没调查?”
马扬定了定神:“少爷,这件事其实……”
“你不用解释了,他那次掉楼总有些莫名其妙,就算是意外也有点太巧了。若说是姓宋的,那他当时就在场,这种安排可以说是最容易暴露的方式。我知道有什么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的之类的说法,但姓宋的真想杀他也还有别的办法,更何况他还把公司留了给他,这期间的时间可没过多久,我可不认为那么强的恨意能转的这么快。”
他侃侃而谈,马扬一边感慨一边想,少爷您真是真人不露相,表面上看着不动声色原来早就想到了,但为什么这么条理细密的话从您嘴里说出来就带了一股酸味?
“而且爷爷说过,人做什么事情总是要能得到利益的。我不知道姓宋的能得到什么利益,但我知道李老三是一定会得到好处的。”他说着看向马扬,“难道不是吗?”
“少爷说的是。”马扬暗暗的叹了口气,虽然平时总是让人抓狂,但在这些大事上,这位少爷却总是看的很清楚的,“那少爷您……”
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韩烈既然怀疑到了纳斯身上,怎么还能忍得住?按照他的想法,这位少爷就说不会拿把大砍刀劈向纳斯吧,也总要给他找点罪受受的,这么不动声色,甚至连谈都没有和他谈一次,总让他有点怪异感。
韩烈此时已经走到了门边,听到他这话停了一下:“他是李家的人。”
马扬一怔,一时没能明白过来。李家的人?韩烈可不像是那会给李家面子的人。
“我若打他不死,以后就会有大麻烦。”
随着这一声有点叹息似的回答,马扬彻底明白了。韩烈不顾及李家的人,但如果他不能一下把李老三打翻,以后就要面临猛烈的报复。李老三那样的人,没什么野心却有绝对的执著,真舍出来了,那绝对会令人头疼。但如果他不行了,以他过去的历史,一般李家的人也不见得会为他出头,当然麻烦还是会有的,不过就又不一样了。
“他现在在哪儿?”
马扬还在这边叹息着,韩烈就又道,他一怔,然后就报出了地址。
韩烈赶到医院的时候,陈光宇刚看过周小山。如果真的要说,刨除掉那些参加别人的葬礼,在殡仪馆里见到的,这是陈光宇真正意义上,见过的第三个死人。第一个是他的父亲,那个总是对他又打又骂,只知道要酒喝的人终于在一个早上把自己喝死了,他推开门,看到他倒在地上的身影,一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他其实是知道的,可又有点不敢相信。
在很多时候,他其实有过想要那个人死的。在面对那个人的时候他总有无限的委屈,总是想,他也不指望那个人能有多少钱财,能是多大的官员,他真不羡慕那些小小年纪就能拿出几块、几十块零用钱的同龄人。他想要的,只是一个正常的父亲,一个会在下雨天来接送自己的父亲,一个不会因为没酒喝就对他拳打脚踢的父亲,一个,不会找他要钱的父亲……
那个人,没有尽到任何父亲的责任,他为什么要照顾他?为什么要把自己辛苦挣到的钱给他?为什么要为他收拾那数不尽的烂摊子?那个人,除了会喝酒骂天还会做什么?不说是个男人,甚至已经不能说是人了!
这样的人,活着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你为什么不去死?”有一天,他甚至已经说出了这样的话,他总觉得那个人死了他就解脱了,但当那个人真死了,他却没有半分喜悦,看着那个人的身体,只有迷惘。
第二个,则就是宋正阳。对于宋正阳的死,他已经不知道要发出什么样的感叹,因为直到现在他也还有一种宋正阳就活在他身边的感觉,而眼前的周小山,则就是第三个了。
周小山长得并不好看,此时,他的身体也还没有经过收拾。无论是他的五官、肤色还是他的衣服,都是一个很普通的少年,更确切一点的说,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少年,但年轻,年轻的简直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