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上海站会议室。
只有王芳雄、高非、左枫和陈秘书四人。
左枫正在介绍相关情况:“……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死者之一赵亮,化名李路,一个月前从河北来到上海,是共党特科骨干人员。另一死者张阿彪,无业,是一个劣迹斑斑的惯偷。”
王芳雄:“共党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贼的家里?”
高非:“站长,这个张阿彪我也认识,考虑到他在新街口一带很吃的开,我曾经让马超群多留意他,准备考察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把他发展成我们的线人。”
高非这是在为自己接触过张阿彪做铺垫,若是因为这个查问起来,他也能有一番合理的解释。
王芳雄:“马超群有没有汇报过这件事的进展?”
高非摇摇头,说道:“没有。马超群这个人,做事也很沉稳,事情没有落实之前,他一般不会上报。”
左枫:“站长,我们在丁凯文和赵亮身上,发现了两张昨晚九点钟开往河北的船票。以此推断,丁凯文确系共党分子,这次应该是准备和赵亮一起返回冀中!而张阿彪很可能是共党的线人!”
王芳雄沉思了一会,说道:“现场不是还有一个我们的人吗?把他叫进来!”
几分钟后,韩三来到会议室内。
王芳雄看了看,说道:“说说事情的经过。”
韩三:“昨天马组长、我、还有阿龙,去监视丁凯文……”
王芳雄打断他的话,说道:“马超群为什么要监视丁凯文?”
韩三:“丁凯文表面上离开上海,实际上并没有走,马组长认为这件事很可疑,所以才对他进行监视。”
左枫在一旁说道:“站长,这的确很可疑。大张旗鼓的走,偷偷摸摸再溜回来,丁凯文如果不是共党,为什么要搞这种把戏?”
王芳雄默然片刻,对韩三说道:“你继续说。”
韩三:“昨天晚上跟踪到新街口,马组长在偷听了他们谈话时,被丁凯文察觉,所以才发生了交火。”
左枫叹息着摇摇头,说道:“丁凯文粘上毛比猴还精,马超群太不小心了。”
高非:“双方谁先开的枪?说一说交火的过程。”
韩三:“……马组长开枪击毙了张阿彪,藏在门后的赵亮用匕首刺死了阿龙,马组长开枪打死赵亮,他自己也被丁凯文打死,我趁机开枪打中了丁凯文。”
左枫听的直皱眉,说道:“韩三,你这说的像是绕口令一样!”
韩三低下头,说道:“对不起,左处长,我没什么文化,不会说话。”
王芳雄并不在意,说道:“不会说话不要紧,能把事情说明白就行。”
高非挥了挥手,说道:“你先下去吧。”
“是。”韩三躬身退了出去。
王芳雄凝神思索了一会,说道:“陈秘书,记录。”
陈秘书连忙掏出钢笔,打开随身携带的便笺。
王芳雄:“我站行动处十组组长马超群,在抓捕共党间谍案中,击毙谍匪两人,不幸以身殉职!其行为符合优厚抚恤之规定,特别提请追授嘉奖!军统上海站王芳雄。”
高非站起身,敬了一个军礼,说道:“我替马超群的家人向站长表示感谢!”
王芳雄叹息着说道:“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另外,马超群是行动处的人,剩余善后的事情,就由你负责处理吧。”
高非:“是!”
等到王芳雄走出会议室,左枫笑道:“高处长,知道站长这叫什么吗?”
高非:“什么?”
“这就叫避重就轻!”
“什么意思?”
“当初站长要是把报告写重一点,哪还有丁凯文的活路?也就不会发生昨晚的事!说起来,这件事他是有责任的!”
“左处长,这种话,你可不要乱讲。”
左枫一摊手,说道:“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