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陷入寂静,何筝吸了口气,慢慢的走上去,屈膝要跪的时候,却听他道:“平身。”
何筝抬头,四目相对,方天灼将下朝后忘记卸下的扳指套回手指,对他伸出了手。
何筝抿了抿嘴,抬步上前,把手交到他的手中,方天灼眼神温和:“筝儿怎么过来了?”
“我听说,您要降罪。”
方天灼顿了顿,解释道:“这群奴才妄议朝事,实在该死。”
废后如立储,的确归朝事,这群人也太过胆大妄为,何筝低下头,轻轻握紧他的手指,“可以不杀吗?打几板子,给个教训便是了。”
方天灼看他一阵,笑道:“朕的皇后可真是菩萨下凡。”
何筝不安的看向他,他要早知道自己跟方天灼生气会牵连这么多人,就忍了。这样一想,他又觉得好委屈,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先服软:“可以吗?”
方天灼见他眼眶湿润,立刻站了起来,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道:“朕依皇后,都依皇后。”
他拉着何筝的手,转身道:“今有皇后为尔等求情,朕可不杀。”
所有人大喜过望,纷纷跪谢,山呼皇千岁。不过死罪虽然免了,活罪却逃不掉,南门良走下阶梯,挥手道:“拉出去,一人三十大板。”
何筝忙道:“那里面有被刺伤的,板子就免了吧。”
南门良转身去看方天灼,后者弯了弯唇:“免了。”
“要不……”何筝试探的伸出两根细白的手指:“二十板子?”
方天灼颔首:“那就二十板子。”
何筝松了口气,道:“一人减二十板子,听到了吗?”
尚刑司的人懵了一下,急忙行礼:“奴才领命。”
何筝先被送了回去,方天灼目送轿子离开,重新坐回椅子上,眼中带了几分愉悦。
南门良看在眼里,暗暗放下了心。这段时间陛下跟皇后冷战,皇后没来找过陛下,陛下又顾忌面子,每次走到披泽殿拐角瞅瞅又退回去了,如今皇后专门过来那些人求情,也算是主动求和了,陛下今晚想必……
“摆驾披泽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