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筝跟在方天灼身边去了大帐。
他的确饿了,肚子里空空的,但刚才被吓了一波,这会儿食欲其实有些下降。
方天灼在桌前坐下,桌子上还是只有他们两个,因为是春猎,到处都是肉食,何筝拿起筷子,照例先给他夹,方天灼却道:“不必顾朕。”
南门良弯着腰上来伺候,何筝只好把那一块肉夹回来,放在自己碗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惊吓过度,他的胃里隐隐有些不适,小口小口才能勉强咽下去。
桌上满满一桌野味,何筝却越吃胃口越浅,但方天灼没有吃好,他也不好放下筷子,于是就戳着碟子发呆。
总觉得继续待下去,小命堪忧啊。
方天灼显然在隐忍,但从他这两日的表现来看,何筝觉得自己随时会被捏碎脖子。
他摸了摸自己脖子,尽管不想,也不得不承认捏死他对于方天灼来说可能就像捏死一只刚出生的小鸡仔一样容易。
方天灼停下了筷子,玉筷碰撞玉盘的清脆声音让何筝回过神,他急忙放下筷子,对上方天灼看过来的视线,又一次扬起两边嘴角。
这是充满着真诚、乖巧以及讨好的微笑。
方天灼眯了眯眼睛,南门良向何筝使眼色,何筝只得收起笑容,诚惶诚恐。
“吃好了?”
“嗯,好了。特别饱。”何筝摸着自己瘪瘪的肚子说。
“下去吧。”
这种好事何筝当然不会拒绝,他站起来立刻朝外走,却听他又道:“等等。”
何筝转回来,被他招手叫回去,温顺的走回来,方天灼凝望着他片刻,道:“把脸遮起来。”
“???”
何筝不敢不从,下意识抬起宽袖遮起脸,只露出一双剔透的眼睛,试探:“这样?”
那眼睛漂亮的让人心脏发紧,方天灼的手不自觉在桌上轻扣,南门良机灵的转身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取了个纱帽过来,“善首先将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