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杨思训的夫人元氏只生得二子,无一千金,这些年也总想生个千金,但是一直没能如愿,而杨飞雪小时候就活泼可爱,天真浪漫,元氏非常喜爱这女娃,长待在身边,虽多年没见,但杨飞雪似乎也没有变多少,当然不舍得责怪于她。
这夫人说话了,杨思训也就稍微收敛了几分。
“谢谢二伯母。”
杨飞雪急忙站起身来,还偷偷朝着韩艺眨了眨眼,似有得意之色。
小姐,这时候就别把战火往我身上引了。韩艺全当没有看见。
元氏倒是没有注意到,笑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且问你,你为什么要逃婚,自古以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难不成你还想去做尼姑。”
杨飞雪道:“若是做尼姑可以不嫁给秦羽,那我便去做尼姑。”
“胡说八道。”
杨思训喝道。
元氏略带责怪了瞧了眼丈夫,示意他先不要做声,又向杨飞雪道:“雪儿,你口口声声说不嫁给那秦羽,这是为何?我可听说你与那秦羽也算是青梅竹马。”
“如果从小就认识便是青梅竹马,那便是了。”杨飞雪瘪了瘪嘴,又道:“二伯母,雪儿问你,你喜欢二伯父么。”
元氏被问的一愣,脸上一红,道:“你这丫头乱说甚么。”
杨飞雪道:“二伯母不说,我也看得出,二伯母对二伯伯可是喜欢的紧。”
元氏头疼的厉害,道:“我与你二伯伯可是夫妻,自然相敬相爱。”
“那不就是了。”杨飞雪道:“我不喜欢秦羽,若成为夫妻,又怎能做到像二伯伯、二伯母一样相敬相爱,到时说不定整天在家大吵大闹,雪儿其实不敢要求太多,只求有一个能让我像二伯母深爱二伯伯一般深爱的夫君,他也能像二伯伯爱二伯母一样爱我,那我便知足了。”
韩艺听她绕口令似得拍马屁,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元氏骂也不是,就赞也不是,好生无奈,道:“你一个丫头,左一句爱,右一句喜欢,真不知羞。”
说着她又偷偷瞧了眼杨思训,眼中满满是爱意,杨思训一个将门之后,跟一个小姑娘谈这些,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都不敢接话了。
杨飞雪狡黠道:“我只是很羡慕二伯伯和二伯母。”
“你---。”
元氏还真不敢再说下去了,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就别拍马屁了,不来也都来了,你暂且在这里先住下吧。”
“那雪儿就打扰二伯母了。”
杨飞雪嘻嘻一笑,又道:“二伯母这些天一定担心雪儿担心累了吧,我帮你捏捏。”
说着她也不给元氏反应的机会,快步来到元氏身边轻轻捏了起来。
“行行行,二伯母知你一番孝心,不过你刚到,也够累的,就不要帮我捏了。”
“不累,不累,我这一路都是玩过来的,一点也不累。”
元氏也不多说了,心中却是满怀感动,她心里一直就期盼着有这么一个女儿,没事能赔着自己聊聊天,帮自己捏捏肩膀什么的。
杨思训哪里不知妻子的心思,心里盼着杨飞雪能够弥补妻子心中的遗憾,倒也想留杨飞雪在这里,目光突然看向一旁站着的韩艺,道:“你就是韩艺。”
“小子韩艺见过观国公。”
韩艺作揖一礼,又道:“还请观国公恕罪。”
杨思训哦了一声,道:“你这才到我家不到半个时辰,怎么就来请罪呢?”
韩艺道:“小子在扬州闯下大祸,幸得杨刺史相救,再给小子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送小子来长安,可是在途中巧遇杨姑娘,小子便擅自做主,带着杨姑娘来到长安,实乃有违杨刺史之意,还望观国公责罚。”
杨思训不露声色道:“你既然知道这么做不妥,为何还要这么做,我听说你也是为此闯下大祸的。”
杨飞雪急忙道:“韩艺他前面是想劝我回去的,是我自己不肯回,他怕我一个人上路有危险,便与我结伴同行。”
小姐,你总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韩艺心中松了口气,他这话本就是这意思,我不是拐带杨飞雪,我只是怕她有危险,这才与她结伴同行,但是话不能说,因为韩艺怕杨思训以为他是故做聪明,或者说推卸责任,这时候应该认错。
杨思训斜眼瞪了杨飞雪一眼,示意他不要多嘴,杨飞雪吐了下香舌,乖乖的给元氏捏了起来。
杨思训道:“之前的事,我也不想多说了,你也别多想了,你都已经来到长安了,就在这里好好住下吧。”
韩艺颔首道:“蒙观国公收留,小子真是感激不尽。”
“爹,娘,我回来了。”
听得一声叫嚷,只见一个约莫十四五岁左右的白面后生从外面跑了进来,见厅中站着几个陌生人,错愕道:“家中来客人么?”
元氏皱眉道:“你这孩子怎么总是教不会,莽莽撞撞的,成何体统。”
白面后生挠着后脑勺道:“是,孩儿记住了。”
杨思训沉眉问道:“你大清早的又去哪里呢?”
“哦,孩儿跟赵家兄弟去郊外练习射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