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五日,大司马关彝回京。
在十六日的那个夜晚,长安城内的政变简直就是一场闹剧:马恒的一千多士兵面对集结了季汉朝廷几乎所有重臣家族私兵的关府,连第一进院子的大门都没有攻破。
而韦良率领的韦家私兵也被张殷挡在半路,任何一扇城门都没能掌控。
等待拂晓将近,城外的部队开始入城后,政变部队的溃败就犹如朝露遇见太阳,很快就彻底消散了。
由于长安附近的卫戍部队在长安外围彻底封锁了交通要道。所以这次的政变参与者一个都没能逃掉。
当然,简单等人可不是只会把一切恶名都丢给关彝的没有担当的下属。为了不让大司马手里沾上太多的血,在关彝返回长安之前。李密、常忌联手,就几乎把整个案子处理完毕。
本次叛乱,是以马恒为首的,一小绰丧心病狂之人,为了自己的私利而自行发动的叛乱。这次叛乱乃是先帝建国以来最为恶劣的一次叛乱。其恶劣之最在于两点:其一,阴谋控制皇宫,软禁朝廷重臣。其二,居然对一国执政的府邸动手。如此罪行,实乃罪不可赦。因此,凡是参加本次叛乱的普通士兵、家兵,一律斩首。其妻妾子女全部流放南中。为首的几位官员,本人行车裂之刑。其父母、妻妾、子女,全部斩首!
这次判决的速度极快,从十六日上午开始审理,当天晚上就出了结果。十七日的下午就在渭水北岸行刑。一时之间,渭水的一段河流全部被染红了。
唯一的例外是马恒,因为复兴社的几个大佬都清楚,这马家兄弟的事情,还是他们兄弟之间自行解决的好。
所以,待得二十五日关彝回到长安后,面对的就是空气中隐约的血腥气。
“你们怎么杀了这么多人?”
“兄长,人家都打到您家里来了,您还不准备杀人啊?”
“……这,人是要杀的,但是干嘛还连累家人?连累家人也就罢了,用得着车裂这种过分的刑罚嘛?咦,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嘛?”
简单为首,一群人傻乎乎的围着关彝看了好一阵。最后还是简单开了口:“兄长,你是不是心地太善了一点?这是谋逆啊!不这么做怎么行?!”
“呃……”
哎,我果然还是个穿越者啊。这么多年了,对株连这种东西还有斩首以外的酷刑还是不习惯。罢了罢了,既然在这个时代了,有些东西还是必须得接受。
虽然如此,但关彝还是语重心长的对众人说道:“诸位,那天晚上的事情,其实你我心里都明白。这是为了我们将来东征的时候后院不会起火,所以我们故意露出破绽,引诱他们发动的。从头到尾,此事都在我们的全程掌控中……我想提醒诸位,自先帝肇建这个国家以来,朝中的争斗其实并不少,人也杀过一些,但是除了杨仪那个小人坏了一次规矩以外。其他的时候都是斗到本人为止,从未牵连过家人。八年前,我在阳安关大捷后回到成都,对那些与魏军私通款曲的家族,也只诛杀族长不问其他,一方面确实是国家遭逢大劫,需要尽快稳定。另一方面,也是需要守住先帝和丞相立下的这根红线。如若不然,这口子打开容易,收回来可就难了!”
看着低头不语的众人,关彝稍稍舒了一口气:“在可以想见的未来,这朝廷内的争斗决然不少。诸位务必要牢记这一点,守住这条底线。这不是对敌人有妇人之仁,而是为我大汉的万代基业奠定基础。同时,这也是对你们的家人负责!”
“多谢兄长提醒,我等谨遵兄长之命。”
“嗯,不过这件事既然已经办成这样了,为兄也没办法让人死而复生。这样吧,关一(石苞次子石乔),你代我起草一道大司马令,对茂通、令伯发布的条款进行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