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265年三月三日,上巳节。
这个节日,是纪念轩辕黄帝的诞辰。同时,这个时候,也是气温回升,万物萌发的春季。大家借着纪念黄帝诞辰,一起出门踏青、郊游、野餐聚会、饮宴。
在娱乐生活极为匮乏的古代,这个节日,是很受人们重视的。
这一天,洛阳北郊,司马昭和他的兄弟、子侄们一大家子人,也在各自家奴的伺候下,出门郊游饮宴。
“兄长,请满饮此杯!”
“哈哈哈,好,子彝最近干得很不错。这杯酒,为兄干了!”
司马昭口中的子彝,乃是司马懿最小的儿子司马伦,在司马昭这一批兄弟中排行第九。其年龄在这一年不过二十三岁,比他的侄儿司马炎的岁数还小。
因为是小儿子,所以从小就受到司马懿的宠爱。司马懿死后,司马师、司马昭等人既是他的兄长,又是他的父亲。因此也非常受宠。自去年出任屯骑校尉以来,其主要工作就是曹魏皇帝特殊监狱的监狱长。
这是一位任性、嚣张的公子哥。比起前任皇宫监狱长,他的五哥司马伷比起来。他对现在的皇帝曹奂,其态度就要简单粗暴得多。但正因为如此,原本因为阳安关大败而有了点小心思的曹奂,一下子就老实了。所以,司马昭才说,司马伦最近的工作干得不错。
“多谢兄长夸奖。小弟一定把那个竖子给看得紧紧的。不让他有一点非分之想。”
“哈哈哈,好好。子彝,饮胜!”
“兄长饮胜!”
一大杯的透瓶香灌进嘴里,司马昭咂咂嘴:“呼~~~是我老了出现了错觉么?这一批次的透瓶香怎么觉得比以前的口感更好一些了?”
“父亲,这不是您一个人的感觉。孩儿等也觉得是这样。”
“是啊,兄长,小弟以前的透瓶香喝多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头疼得厉害。最近这一批的透瓶香,劲头还是一样的烈。但口感明显改善,而且即便是喝醉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完全跟没事一样。”
(关彝:这就是赤水河一条线上所有白酒最大的亮点和卖点啊!)
看着在那里交口称赞新品透瓶香的司马伦和司马炎。司马昭只觉得一阵的烦躁:“安世,进奏曹那边算出来了没有?去年我方一共向西蜀那边运了多少粮食?”
“父亲您是怎么了?我方潜入西蜀的秘谍上月就把报告发回来了。由于西蜀的司闻曹反谍报工作做得很厉害。所以他们的统计数据很不全面。但即便如此,他们测算到的也不下一百五十万石。总体估算的话,应该不下两百万石。这个事情孩儿上个月就向您汇报过了。”
“为父老了嘛,记性不好。哎,以前西蜀入寇。限制其战力发挥最大的原因就是兵粮不足。可是现在每年流入这么多粮食。那关子丰可是个奸商啊。为父敢断定,这里面的粮食,起码有七成他没用过。都拿去储存起来了。”
“父亲所言甚是。我方进奏曹的秘谍也对此有过汇报。说是最近一两年来,西蜀的汉中、武都、阴平三郡,都在修筑大型粮仓。”
“哼!关子丰比那个姜维聪明多了!不过这竖子也跟姜维那厮一样让人讨厌,念兹在兹的都是入寇!哎,真怀念西蜀是费文伟当政的时候啊……”
“可是叔父,我们不是签了十年之约么?”不用问,这时候插话进来,说出这种没水平语言的,一定是单纯的美少年司马攸。
“哎,桃符啊。条约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用来撕毁的。”轻轻的训斥了一下自己的小儿子,司马昭转过身来对司马炎道:“那么为父考校一下你,为何为父明明知道你那伯父在给西蜀转运粮草却不将其拿下?需知,今天我们运过去的一粒粮,明天就可能变成西蜀的一只羽箭,射杀我方的士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