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的本位面上,西晋开国功臣陈骞评价牵弘时是这么说的:牵弘这个人啊,只会打仗,过于迷信武力。这样的人做个武将挺好,但主政一方就会粗暴行政,引起百姓不满。放在内地也就罢了,要是放在边境少数民族聚居地区,就会惹出大乱子。
应该说,陈骞的评价很公允,至少在这个时候,身在复兴军后阵的关彝就明显的感到,这个牵弘,真的很会打仗。
“本将乃大魏陇西太守牵弘,敌将请通名!”
“本将乃大汉涪陵郡兵曹从事赵毅!”
“赵?赵从事,您这白马银枪骁勇善战的样子,让牵某想起了一位威震华夏的大英雄!敢问,长坂英雄赵子龙是你何人?”
虽然是在战场上,但被敌人以崇敬的语气问到自己的那位英雄爷爷,赵毅的情绪不自觉的发生了转变——杀气以几何速度开始下降,警惕心也消散了许多。
“劳牵太守过问,常山赵子龙正是家祖。”
“原来如此,失敬失敬!好叫赵从事得知,先父牵招,字子经。昔年也在刘玄德帐下听令,与令祖上有过一段同袍之谊。”
“哦,牵子经大名,毅曾听家父……嗯?牵弘狗贼,你敢诈我!”
为何赵毅突然失态?原来,在两人叙旧的时候,牵弘的骑兵队已经悄悄分为两队,一支大约七百人的骑兵,已经脱离了大部队,开始向着赵毅的队伍冲刺了!
“哈哈哈哈~~~我的儿,不要说为叔欺负你。你那些骑兵,要不是脚下有那踏脚的相助,绝对挡不住为叔三个冲刺。谁让咱们两家是世交呢。为叔就不难为你了,这七百羌骑就陪侄儿你练练手吧,为叔还有要事,失陪了!”
作为精于战阵的大将,牵弘敏锐的看出本方步兵队已经陷入到极危险的局势之中。虽说本方的右翼以不足对方一半的兵力打得敌人的左翼连连后退,但谁让人家兵多阵型厚呢,虽然处于颓势,但距离崩溃还很遥远。
右翼打不开局面,本方的中线也在缓缓后退倒也罢了,关键是本方的左翼,跨得太快了。再这么下去,对方这鹤翼之阵,有一只翅膀就要合拢了!
唯一能扭转这种局面的,只能是自己的这支骑兵。所以,牵弘知道自己的任务很重,时间很紧。他根本没时间来陪赵毅玩!
“也不知道那些骑士双脚踏的东西是什么?这仗打完了一定去弄几套来好好研究一番。我有预感,有了这个东西,我陇西军的骑兵,其战斗力将有一个极大的飞跃!”
抛开脑袋里不合时宜的想法,扭头看了看虽然极为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赵毅队。牵弘的嘴角扯了扯:“我的兄弟们,有没有胆子跟着我去冲阵擒杀敌人的总大将啊?!”
“呜嚯嚯~~~!”
“快快快,列阵!枪盾兵在前顶住,弩兵在后漫射。刀盾兵在最后列拒马!”
眼看着牵弘的骑兵离着本方越来越近,蜀汉羽林军后部督来庆也是大急——赵国威你干什么吃的,怎么连一刻钟都没牵扯住?老子这边才刚刚出城啊!
“暂避!暂避!全军暂避!从侧面以弓箭和投枪射杀敌人!”本方士兵虽然拼命布阵,但这点时间真的太短了。看到近在眼前的敌方骑兵,羽林后部督来庆,无奈的下达了在如此环境下相对正确的命令。
“不要首级!只要凿穿!只要擒杀了敌军的总大将,赏赐什么的决不亏待各位!兄弟们!一往无前!”
眼看前方的蜀军还没有摆好阵列,牵弘一阵兴奋,但是作为天生的战场中人,他的脑袋非常清醒:这个时候的首级数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冲杀到这黑压压人头后面的地方。那个树立着“大汉左将军关”字大旗的地方,然后,把那大旗给砍掉!只要这大旗被砍掉了,这里的人头,迟早都是自己的。
“家主,要不要进入新都城暂避?”眼看着牵弘的骑兵已经冲入了来庆的阵中,羽林军对其速度的阻碍近似于无。关彝身边的关府家将们也是慌得不行。
“嗤~~~此战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若是此时本将的大旗一动,那就真的功亏一篑了。”此时的关彝,抓住青龙偃月刀的右手已是青筋暴起,但面色上仍然显得轻松:“改之,不好意思,请你和乌蒙阿木留在原地为本将竖好大旗。”
“将军放心,马过就是死了,大旗也绝不会倒!”
“善。”关彝又转过头一笑:“老阿,真不好意思,这把年纪都还要你上阵。”
“呵呵呵,老夫受君侯恩养三年之久,今天就是把命留在这里也是无憾了。”阿达木笑呵呵的对着关彝说完这句话后,神色一肃:“启禀左将军,无难军五十人,听候将军发令!”
“善,请大家少待。”关彝把头转向另一边,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两百家将,然后拍了拍句宁宽阔的后背:“伯安,今日我关彝就把命交给你哪。”
“君侯放心,句宁在,君侯必安!”
“哈哈哈哈哈~~~我对此深信不疑!”说完这话的关彝把头盔往头上一戴:“传令!让糜伯耀的弩兵队和前方的羽林军都闪开一条路来,关彝队,出击!”
“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