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受诅咒的小镇】(2 / 2)

第二天清晨起来,李四已经不见踪影。叶因醒来的时候,徐晚洲已经醒来挺久了。他将收拾好的双肩包递给叶因,包里面放不少日用品。随后,他半蹲下身子,向叶因伸出了手:“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做徐晚洲。”

叶因半睁着眼,握上:“叶因。”

手一触即分,徐晚洲起身:“很高兴认识你,叶因。”

趁现在时间还早两人离开了店铺。整个s市很空,每栋住宅楼的大门都没有上锁,叶因和徐晚洲换了一家商场暂居。白天晚上就搜集关于副本集合地点的信息。在集合日分别前往各自的副本地,约定好了副本结束之后在商场会面。

夏港村是一个老旧小区,楼房保留着二十世纪的特色,低矮,区区二三十层。小区布局方正,东西两个大门。现实中,这里本是拆迁地带,居民已经走空了,除了一些不满意补偿政策的钉子户之外几乎没有人气,又或许因为这一段成为了副本地带,整个小区像是蒙着一层灰色的阴霾。

叶因到的时候,还看见了几个同参加“受诅咒的小镇”的玩家在夏港村附近徘徊。因为叶因的接近,或隐晦或直白,他们都不自觉地向叶因看了过去。叶因无视那些打量的目光,径直走入了夏港村之内。

整个周六都是副本的登陆时间,晚进早进其实区别不大。曾经叶因也喜欢藏在周围观察进入副本的玩家,但是后来,她发现此举毫无助益。

因为可拒副本十有八九会给玩家改头换面,再加上玩家会被投掷到副本各个角落,拥有完全不一样的身份,在茫茫npc中识别一个玩家有时候都不容易,更别提识别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玩家了。

叶因的身体穿过那层暗灰色的光膜,等最后一粒光碎从她的身上湮灭,叶因已经变成了另外的样子。

她穿着长风衣,口袋里揣着放大镜,脚踩小皮鞋。叶因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的五官骨骼发生了略微改变。要是手里有镜子,她能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高鼻深目的外国人,她身后的扎成高马尾的黑发也变成了金色。

此时,她站在轿车之前,一个红色卷发的小男人正在她身旁说着什么:“玛丽安侦探,我的未婚妻若拉在上周一说要穿越峡谷,随后就消失不见了。”

“家里的仆人在寻找若拉的时候发现,峡谷中竟然有一个小镇。真是奇怪,所有的地图上都没有这个小镇的存在。小镇的人在看见若拉的照片的时候面色古怪,所以仆人觉得或许若拉的失踪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玛丽安侦探,我知道你是全国最好的侦探,请你务必要将若拉带回来,我们一定会给你丰厚的报酬的!”

随着红发小男人的话语的推进,关于副本的基本信息铺陈在叶因的眼前。

系统的提示音也不甘落后地响起:【欢迎来到可拒副本-西方世界-受诅咒的小镇,祝玩家游戏愉快!】

【主线:带若拉回家(未完成);支线:剧情一(未开启);剧情二(未开启);剧情三(未开启)】

【完成度:0%】

叶因随后发现,红发小男人叫卡尔,典型的嘴上着急行动迟缓。他和家仆在峡谷入口安营扎寨,泪水涟涟地同叶因道别,随后一屁股扎在了仆人带的软垫上,坐得稳如泰山。仿佛将事情交给了叶因之后,他就全然放下了心,将未婚妻若拉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叶因嘴角抽了一下,转身没入山谷之中。

山谷之内的气候和外面很不一样。一走进山谷,风似乎就凝滞了,空气很粘稠,让叶因疑心自己其实在沼泽之中前行,空气中还有一股隐隐约约的焦味,不算特别难闻,但是让人感到不详。

按照卡尔给的羊皮纸地图,叶因终于在郁郁葱葱的树林掩映之间看见了一条小路,往里面走了将近十米,才看见一条被夹在两块石壁之间的羊肠小道,这时,空气中漂浮的焦味更加明显了。

侧身通过,眼前才豁然开朗。

叶因来到了一个平原,小镇的所在地。

或许因为和外界的通讯不方便,这个小镇还保留着古朴的特色,街上的人穿着早就不流行的服饰,路上偶尔见到马车牛车,看不见任何工业的痕迹。尽管在这个副本中,工业也才刚刚萌芽,但是这里显然连种子都还未播下。

叶因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格外扎眼。

从她的穿着打扮,太容易看出她是一个外乡人了。

几十道视线向她转了过来,叶因被看的有些发毛,起先以为打量自己的都是玩家,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虽然不排除其中有玩家的视线,但是大部分直白得毫不掩饰的目光都来自npc——镇民对外乡人格外“热情”。

一个肥胖的大妈打破了诡异的平静,她露出自己的一口黄牙,笑道:“女士你不是这里人吧?是来探亲的吗?”

叶因迟疑了片刻,并没有作声。

“难道你是来旅游的吗?前段时间就有一个女士路过我们小镇,也是借宿在我家。要我说,我是整个小镇里最热心的人了!你要是选择住在别人家里,指不定会受到什么冷遇呢。” 只听见大妈搓搓手,继续说道,“我也不要什么报酬,只要你给我一小块银元……”

叶因来不及说什么,就被大妈半拉半拽着往一个方向走。在大妈肥胖黝黑的手死死抓住叶因的袖子,叶因整个人被拉着向前一个踉跄,连忙加快脚步跟上了大妈的步伐。

这迈出去的一步仿佛一个开关,所有来自其他方向的压迫感瞬间消失不见,尽管他们仍然看着自己,但是眼中已经变得空空荡荡,什么情绪都找不着了。

从刚刚一直在他们眼底翻腾的那种怪异的狂热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