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到了此时此刻,北堂戎渡几乎已经享受到了某种身体上及至的乐趣,可是不知道怎么,他却还是觉得不太满足,双手用力抓着榻上的柔软褥子,在身下的北堂尊越腹间不住地快速摩擦着,一时间终于按捺不住心底升起来的这股邪火,两手忽然分别摁住了男人的大腿,将其并拢起来,只管投身而入,把那火烫的物事插在两腿内侧合并的缝隙当中,竭力抽动起来。
方一挺至,北堂尊越便蓦然拧眉,低叱道:“胆子包天了你!……你还会干点儿什么”北堂戎渡哪里管得了这些,他很清楚北堂尊越的性子,虽是眼下疾言厉色,却也应该不会当真如何,因此额角依稀有汗,根本不顾男人微微不愉的脸色,自管死死地按着对方的腿,大力挺送不断,动作愈急,竟觉得畅美无比,一时意乱情迷之间,只粗声粗气地喘息着,脱口沙哑道:“……我还会干你!”北堂尊越听了少年这句罕见的粗口,一时微微愕然,但旋即他便拧了眉头,脸色沉了下来,可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北堂戎渡却已经狠狠抱紧了他,让两人之间一丝缝隙也不留,一面身子摆震得好似筛糠,快美难言,在父亲大腿内侧拢起的缝隙当中进出不止,一面粗喘着断断续续地道:“就好了,就好了……二郎,你只当救我一遭儿……”
若是换作旁人此刻这般大胆放肆,北堂尊越早就勃然变色,翻身起来一巴掌便拍死了,可偏偏眼前这个宝贝疙瘩却是他不舍得动上一指头的,一念及此,北堂尊越满腔的不快也只得悻悻而散,因此狠狠地骂了一句,也不知道骂的是什么,虽说未必甘愿,却也索性由他去了。
良久,身躯起伏耸动之间,却只听得北堂戎渡一声长长的低叹,腰身急颤,伴随着一股一股的热液喷薄而出,弄湿了北堂尊越的大腿,两人之间的欢好,才终于告一段落……北堂戎渡心头一时因极乐而恍惚了片刻,双臂不由自主地揽住了父亲宽阔的肩膀,脸埋在男人的怀里,闭目靠在对方的锁骨位置,好似撒娇一般地微微蹭了两下,低喃道:“爹……你真好……”
北堂尊越听见少年不住地轻轻喘息着,大腿内侧一片黏腻温热,但他自己却因为刚才欢好方式的缘故,并没有达到顶点,因此一言不发,只侧身坐了起来,将北堂戎渡摆正了,这才跨坐在北堂戎渡身上,而北堂戎渡只是稍微动了一下手,按着自己的温热额头,把上面的乱发拨开,却没有任何阻止父亲的意思,因为他知道,北堂尊越和他一样,也不是肯吃亏的人。
果然,就见北堂尊越一手扣住了北堂戎渡的腰,一面紧紧拢起少年的腿,一面低头堵住儿子的嘴唇,用力亲吻之余,也开始做起了和刚才北堂戎渡一模一样的事情,但随着速度由慢变快,这明显就是带有报复意味了,那种强而有力的不断撞击,让北堂戎渡渐渐开始有点儿吃不住劲,大腿内侧一片火烫,他只好抬手去拉北堂尊越的鬓发,含糊道:“你轻点儿……”但北堂尊越置若罔闻,却只顾蛮横地急速挺送着,甚至用上更粗暴的力道去摩擦那里细嫩的肌肤,北堂戎渡只觉得大腿几乎都快要被他给磨破了,不由得咬牙道:“你怎么这么记仇……”
北堂尊越按住少年的手,对方的话他不是没有听到,但他却完全没有放慢的意思,只一味尽情享受,好容易挨到他终于做过一回,北堂戎渡一边摸出锦帕,慢慢擦着热辣辣的腿,一边就要起来,没曾想北堂尊越却再次将他按住,挑眉冷哼道:“……哪有那么便宜,本钱还完了,莫非就没有利息了?”北堂戎渡咬一咬牙,半晌才从嘴里挤出两个字来:“……奸商!”
……等到许久之后,北堂戎渡还上了‘利息’,北堂尊越这才拿了帕子,慢条斯理地将两人擦得干净了,然后抱起少年,让他面对面地坐在自己的腿上,一面顺手替他理了理鬓边的发丝,同时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因此低低地笑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还敢不敢了。”
北堂戎渡此时衣衫半褪半挂,蓝白分明的一双眼睛微微半眯着,拿手去摆弄北堂尊越外袍沿边上缀着的黑色柔软绒毛,懒洋洋地轻声笑道:“……我胆子一向大的很,莫非你不知道么。”北堂尊越屈起指节敲了一下他的头,轻哂一声,没说话,倒是北堂戎渡伸手帮他整理着穿戴,把衣带系起,忽然说道:“我在想,若是你我之间的事一旦让别人知道了,你会怎么样?”北堂尊越在北堂戎渡的胸前咬了一口,左手抚摸着少年的大腿,毫不在乎地道:“那又如何?北堂家的男人一向做事,即便天下人都诟病,又能怎么样……本王自家事,谁敢罗嗦!”北堂戎渡噗嗤一笑,起身将衣裳一件一件地整理得服服帖帖,这才道:“按路程来算,明天应该就要到连云港了,钟家此次归附,则西面之事,基本就已不会再费太大的工夫了。”
北堂尊越闻言,一时整衣而起,将靴子套上,既而一手按了按北堂戎渡的肩头,低笑着道:“……钟家那小子年纪轻轻,如今就成了一家之主,他总还算是个识时务的,有些眼色,不然若是他爹还活着,必是不会来投靠本王。”北堂戎渡闻言,眼波微转之间,只是笑而不言。
第二日,随着前方渐窄,船队开始转入河道,未几,有钟氏的船队徐徐靠拢,在前面开路,之后远远遥望而去,已可看见远处的连云港,岸上人潮绵连似海,铺天盖地,密麻麻黑压压的一片,其中未必没有某些心怀异志,蠢蠢欲动的有心人,但北堂尊越此次巡视,带甲士万千,此刻想要做出什么异动的成功机会,实在是无限渺茫,更何况北堂尊越多年之前,就已经身为天下第一高手,只要他想走,即便是陷入到了重兵之中,身遭围攻,只怕也能脱身,天下之大,有谁能够留得住他?此情此景,若是想要陷北堂尊越于死地,实在是难比登天。
船队渐渐临近港口,一时间五牙巨舰上鼓声雷动,号角齐齐而呜,一万兵士身披轻甲,外罩黑色锦袍,军容鼎盛以极,齐声呐喊,整齐划一,周围十二艘三牙楼舰,共一万人亦是士气昂扬之极,潮水般地高呼不止,前方水师船舰上也是旗帜猎猎飘扬,万人齐喝,声震寰宇,眼见得气势如斯强凝,此等王者威势,迎面滚滚压来,直使得岸上人人脸上变色,暗暗惊疑生畏不已,一些心中原本另有某些小算盘之人,此刻也不由得面色变幻,在心下飞快地计较。
彼时北堂尊越迎风立于船头,身披玄色王服,凝目看向岸上,不言不动,神思静安,一片凛利,那眼底流露出的难以描述的气度,似是不含任何人类的感情,冷漠到近乎于残酷,有如神祗高高在上俯视着蝼蚁,英俊至极的面孔上,皆是绝顶强者对于世间万事万物的藐视,其中又夹杂着汹涌的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巨大快感,北堂戎渡站在他身后,眼看着这沸腾到极点的场景,旌旗如云,亦是心怀大畅。
之后王舰徐徐靠岸,鼓声鸣天之中,岸上钟家家主钟愈身着华服,带人拜迎,众人跪伏在地,山呼千岁,既而献车驾于前,请北堂尊越前往钟家,北堂尊越随身带上二千甲士,王旗先行,携同北堂戎渡一起,浩浩荡荡地朝钟家方向而去。
眼见王驾隆隆远去,人群亦且渐渐散开,一名青衣中年人冷笑一声,收回了目光,既而压低了声音,道:“北堂尊越好大的威风!莫非当真以为钟家投靠之后,这西地,就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不成?”他身旁一个老者目露精光,口中淡淡道:“向来外族最不愿见之事,便是我中原统一,但若是天下大势所趋,不可避免,便宁可支持亲己者上位……如今鹘祗王已是草原之主,这北堂氏,可是一贯与鹘祗来往不小。”
那中年人微微冷笑一声,道:“何止‘来往不小’,当初北堂家灭胡人万千,却可曾与鹘祗正面动手过?其后更是拦截胡人大军,令鹘祗军队得以独回草原,扫灭其余势力,前时草原遭灾,这些外族不也是从北堂氏那里购得大批物资,以济灾情?”
此人说着,眼中微露厉色:“何况这北堂尊越父子两人,本身就是胡种,北堂家一脉为得助力,祖上便陆续娶过外族女子,往上几代时,娶的就是鹘祗贵女,如今只怕是与鹘祗同气连枝,这暗地里的种种,不得不让人深思,我中原大好河山,岂能让这等人窃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