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安城还真是气派。”第一次来到长安的秦默,看着远处那规模宏伟的城墙,忍不住感慨:“果然是百越。”
卫南白淡淡一笑,随后正色道:“秦默,等我们到了长安,切记不要再喊我公子了。”
“公子……”
“百越一日太子未定,即便九皇子被冷待,宫内仍注定处处是暗礁险滩,一旦他因此出事,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注11)往后务必谨言慎行。”
秦默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古怪,张嘴半天,半晌才小声地憋出一句:“是,翁主。”
眼见着离长安城越来越近,卫南白也不难为他,伸手拿过一旁的面纱为自己罩上。
秦默见了,正想说点什么,却听见前面赶车的侍卫低声道:“主子,情况不对,我们被包围了。”
果出所料,卫南白唇角轻扬,依旧面沉如水。他不动声色地指挥秦默以传音入密通知精心挑选的十几个影卫,尔后理了理仪容,端端正正地坐在马车中间。
他从帘子的缝隙望外头望去,那熟悉的行事风格,前世他曾目睹数次。卫南白不由苦笑,原本他以为,当年卫国翁主的遇刺是出自卫国公手笔。但细想后,觉得还是需要谨慎,果然……即便不是卫国公,肖墨也与此脱不开干系。肖祈这样一位不受宠的皇子,不过迎娶一位翁主,也能得肖墨如此重视,真不知是幸抑或不幸?
“翁主,他们要动手了。”秦默沉声禀告,“我们如何应对?”
“来者不善,意在斩尽杀绝。白沙在涅,与之俱黑,自然……”卫南白明明在笑,可一字一句里头肃杀之气尽显:“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注8)”
“得令。”
话音刚落,四周的打斗声顿时不绝于耳。
身旁秦默面容紧绷,寸步不离守在卫南白身边,而他仍稳坐泰山,云淡风轻好似外头的生死厮杀与他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