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他们转学来后,暗地里早有“陆宇团”和“兵哥团”的雏形诞生。
如此一来,每次他们坐到座位上之后,第一件事都是陆宇比一比谁桌洞里的零食多。
悄无声息地给爱慕的人送零食,向来是女生们的拿手好戏,然而她们不知道,她们送来的零食,向来都被小黑哥打包送给孤儿院,小黑哥明明白白地向陆宇展现他的小肚鸡肠:我绝不容忍爱人吃下别人示爱的礼物。
而相对于女生们的偷偷摸摸的礼物,男生的礼物就太光明正大了。
“陆宇,生日快乐!”
他们刚刚坐下,前排的健朗男生便转过头,递过来一个包装精美的精品盒,挤眉弄眼地看着陆宇,说,“我上次帮老师整理学生档案,凑巧看到今天是你生日,我没记错吧?”
陆宇愣了愣,他的生日自然不是今天,不过小黑哥为他办理的户口身份上,生日倒的的确确就在今日,便双手接过来,礼貌地说:“谢谢。”
那男生是体育委员,本来有些莫名的紧张,见他接受礼物,反而一下子感觉自己和他亲近了许多,不由咧嘴笑,两排洁白的牙齿露出来,胳膊肘子支着脑袋,“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陆宇表面上不动声色,也没去看小黑哥瞬间沉寂下来的脸,只暗道:以前暗恋个体育委员,被拒绝;现在有了爱人,又被体育委员暗恋?太搞了,看来,人的魅力不能太大,嗯,低调,低调。
少年情感朦胧时,哪知不可抑制的莫名关心和亲近就是爱意的雏形?那男生早有小女友,但他就是对陆宇有亲近感,时不时便想讨陆宇开心,看到陆宇笑一笑,他比吃了蜜都乐,他也搞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是想交个好哥们吧,他自己琢磨。
陆宇打开精品礼物盒,看了看,却摇头淡淡地道:“我不大喜欢,请你收回吧。”
精品盒里面是一只名牌电子手表,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在这个年代,在这个不算太繁华的城镇里,一千多块钱的礼物,哪怕这少年的父亲是某局的局长,对于同学之间来说,也太有点贵重。
贵重倒没什么,关键是,他要把那少年对他的朦胧好感掐灭在摇篮里。
他不顾那少年瞬间僵住的脸色,把精品盒合上,起身递回少年课桌上,然后坐回座位,转头抓住端坐不动、一声不吭的小黑哥的手臂,撸起他的袖子,抬起来道:“他有手表,我不需要再戴,谢谢你了。”
小黑哥的手表是块劳力士,在没认识陆宇之前就戴着,是赵家以前拉拢他的礼物,也是他实打实拼命换来的,他戴得心安理得,扔了多浪费。
那少年识货,一眼看清,又对陆宇的少爷身份先入为主,全然没有怀疑是不是假的,只瞬间羞恼得面庞发紫,一把抓起座位上的精品盒和电子手表,狠狠往地上一摔,起身往外夺门而走。
——这下子对我的好感彻底没了吧?知人知面不知心,别一厢情愿,小子,我也是为你好。
陆宇面色平和,并不理会惊讶张望的各位同学,只在课桌的阻挡间摸着小黑哥的健壮大腿,低声道:“刚才吃醋了?我可没招蜂引蝶,再说,我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谁能跟你一个水平线上,对不?”
小黑哥面色沉静,嘴角微微扯起一丝硬朗的线条:“没吃醋。”又道,“别闹,早读呢。”
陆宇无声嗤笑,一手翻开课本,一手往他裤裆上抓,把他抓得粗硬如钢,臊得他屏气凝声,又不敢稍动,怎么动?后面还塞着“保养软玉”呢。
陆宇用眼角余光看着精壮沉稳的爱人,突然想起几个词:任君采撷,任人鱼肉,任人宰割,任人蹂躏……这几个词太动人了。
……
直到早读快要结束的时候,身为体育委员的健朗少年才面色冷漠地走回教室,坐回座位前,冷眼扫了神情温雅、端正如旧的陆宇,低低哼了一声,抬脚把并未摔坏的电子手表狠狠地踢飞,不知踢到那个旮旯里去了,他这才坐下去,动作超大地翻课本,大声朗读。
可惜他读得流利是够流利,熟能生巧嘛,但英文发音也忒不标准,简简单单的一个“just”能被他读成“炸死他”。
陆宇听得嘴角翘了翘:“挺可爱的。”
小黑哥一听,立马皱眉,安静地沉声低道:“幼稚,鲁莽,冲动,没看出可爱在哪里。”
“切,你也忒小气,你当年漠然隐傲的风范哪儿去了?”
陆宇与小黑哥过的就是调情和学习并发向上的小日子,他们两人又是坐在最角落,哪会放过挑逗爱人的机会,右手极其放肆地拉开他的裤裆拉链,麻利地伸进去抓住他薄薄的紧身内裤中的硬物,手指在那物事上刮擦。
与此同时,他却一本正经地说着乍一听会很有道理的废话,“小黑,我们相爱,但你不要因为爱我而失去自己,我们是互相珍爱,不是互相摧残。我希望,你能保持自己的秉性。”
早读嘈杂,他们两人说话很小声,也亏得他们一个是内息浓郁,一个是内气浑厚,都是罕见的内家高手,才能双耳敏锐地听清对方的话。
小黑哥听到陆宇此番话语,不禁愣了愣。
他虽然有自己侧身当着,不会被任何人注意到陆宇的动作,但此时毕竟是人群之中,拉链被拉开,下体被掌控,还是把他臊得浑身肌肉绷紧,一动不动,像刚强的石雕。
他刚想说话,认真地阻止陆宇的胡闹,却被陆宇这话弄得愣住,下意识地自我扪心自问,然后不由纳闷——我秉性没变呐,就是没忍住吃了点醋,这都不行?
此时他已经不知不觉被陆宇抓握撸动得硬涨如钢,几乎濒临他欲望巅峰,他面红耳赤,微微低着头,宽厚的肩膀沉稳不动,手臂却伸下去一只,抓住陆宇的手,没有使劲儿,只是表达着他的意思,“停,再不停,我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