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宇,他小黑哥的爱人陆宇!
他忽然一下子哽咽起来,那么刚强坚毅、沉稳理智的大男人,此时跪在后座前,眼睛一眨不舍得眨地看着面前熟悉的眼眸,泪水流出,越发流个不停,像是个受到委屈的大孩子,不停地哽咽,压低声音哭着喊:“陆宇,陆宇……”
一面喊,一面用与陆宇同出一源的同门内气在面前的年轻躯体中流转。
陆宇在他的帮助下,竭力适应新的身体,然后哑着嗓子,艰难地回应:“小……黑……”
一声熟悉至极的呼唤,让小黑哥也控制不住,抱住他就失声痛哭。
半年多来,他梦回都渴盼着再次听到的真切声音,此时听到,他竟有种死了也值了的感觉。
……
就在陆宇睁眼的那一刹那,遥远的x市中,豪华的郑家别墅里,正在愁眉苦脸,硬逼着自己补习功课的少年陆宇突然心头一震,蓦地转头看向北方,遥远的无声的呼应,让他感觉到强烈的熟悉,像是哪怕闭着眼睛,左手也知道右手的方向。
同体一人,哪怕被恶鬼邪气阴错阳差地割离开,本源也是不分彼此,可不就是同一个人,同一个头脑的左手和右手的关系么?
他一时失神,连郑毅走进来都没察觉到。
“怎么了?”
郑毅刚忙完,忍不住进来想要和他卿卿我我一会儿,便抱住他,双手极不老实地伸进他的衣服里,爱恋至极地抚摸他平厚光滑的宽阔胸膛。
“又感觉到空荡荡的割离感,感觉我失去的记忆,好像就在北方……”
少年陆宇怔了怔,继而回过神来,“嘶”的倒抽一口凉气,蹙起浓眉,抓出郑毅的手,反手一把将他大力地抱住,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压住汹涌的暴虐欲望,“捏我乳头?你又想要了?”
人的秉性除非发生太巨大的变故,否则难以改变。
陆宇,无论是稚嫩的还是成熟的那一半,自始至终都是偏执而倔强,控制欲和征服欲极强,爱一个人就爱得发疯,爱得甘心为之拼命的秉性。
郑毅被他抱得紧,深沉地勾着嘴角痞笑,转头故意挑眉,浑厚的声音极其硬气:“你不行?”同时强健粗壮的臂膀用力地挣脱,手插裤兜,挺拔着精壮的身躯,气势凌人地站着往后退,胸前被他故意解开的扣子,若隐若现露出他强壮的胸肌,胸肌上还有昨夜的咬痕。
“干!”少年陆宇哪经受得住他的挑逗,立马把刚才的割离感抛开,暗骂一声,心底却越发爱得不行,征服欲被他彻底挑了起来,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
131、第一百三十一章
陆宇和小黑哥,回到了他们生活三年的地方,像是出游一圈返回家中,他们还是他们,他们的生活,终于再无人搅扰,再无事分心,他们生活在城市的边缘,只羡鸳鸯不羡仙。
而陆宇的“大变样”,真正“不适应”的竟不是小黑哥,而是陆宇本身。
虽说都是活力充沛、蓬勃少年的身体,但从内力强大的状态,变为极度平凡的体质,陆宇还是虚弱了很长一阵子,他不喜自己的弱小,于是,他陪在小黑哥身边——亦或是他每天由小黑哥贴身陪着,把时间都花费在练功上面。
再说小黑哥,这个人当真是属狗的。
陆宇有时郁闷于体质不如原来,暗暗坏心眼儿地想。
——可不就是属狗的么?沉静却森亮的黑眸,像是能够看破人的表相,看透人的灵魂;挺拔笔直的鼻子,只需嗅一嗅,不管喂养他的主人变成什么模样,他总能分清谁才是他的归宿;他更有奇妙的野兽直觉,不管他的“主人”到什么地方去,他连头都不用转,旋即就能感应到正确的位置和方向……
就像此时。
陆宇盘膝静坐在窗前软垫上,端正闭目打坐,试图早日修炼出气感。
小黑哥也盘膝坐着,离陆宇不足两尺,低着头,大手捧着一本厚厚的人体经脉、穴位、血管、内脏图解百科全书,微微皱着浓眉,坚毅的嘴角紧紧抿着,凝眸专注于书中。
陆宇打坐一上午了,有些疲累,睁开眼睛,起身去倒了杯菊花茶水,优哉游哉地踱到门前,开门去看自家小院中正在初冬里绽放的金色线菊——原本是白菊,小黑哥闷头闷脑地说不吉利,硬是卷着袖子,勤勤恳恳地把它们全都换成了金色。
他无声一笑,吹着热气腾腾地菊花茶,喝了一小口,深深嗅着茶香,身心舒畅。
他倚在门内侧,小黑哥便没有转头,也没有分神,在客厅窗前坐得像块石墩;
他伸个懒腰,端着水杯悠悠走出,小黑哥头都没抬,立马一窜而起,无声无息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