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眼底微有寒光,回过身施施然踱步走过去,途中伸手,拨开挡道的保镖,像是挥开一只苍蝇,头都没转,也没有太使力气,但那样随意的姿态却让那名保镖莫名不自在地让了开。
陆宇淡淡地看着郭凯,靠近时依旧神色平静温和,“你现在掌嘴五十。自己动手还有活路,别逼我动手。”
郭凯的嗤笑在听到“贱”字的时候就一下子僵在脸上,死死盯住陆宇,啪啪拍了拍手,哈哈笑着点头:“你有种……”
陆宇哪还屑于与他废话,低低一笑:“不知死活的蠢物。”
右手抬起“砰”的一下掌打在他装逼乱笑的脸上,可拍巴掌不是应该发出“啪”声音吗?但那竟不是打谁巴掌,而是真真切切的一掌!甚至带着几分内息的柔韧力道,把郭凯一下子直接打懵了头,险些昏死当场。
陆宇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动作,当真是震慑了所有人。
谁能料到他温文尔雅的模样,面对两名持枪保镖的虎视眈眈,还能说动手就动手?还动得这么凶狠?
郭凯被他一掌打得笑容僵在脸上,转了两圈儿,嘴里叼着的烟头掉在地上,身体撞到陆兆青所在的课桌,撞翻了哗啦啦的书籍资料,人也摔倒在地,他一下子就被打懵了。
后面两个保镖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急忙怒目冲上:“小子张狂!”“找死!”
“啊!”
班里一众同学只当陆宇一时冲动要遭殃,也顾不得想他的流言,毕竟同学一场,都被吓得不轻,有几个女生死死捂着嘴巴,眼泪汪汪地瞪着眼睛看他们,祈祷无论是老师也好、校长也罢,都赶紧闻风赶来吧。
陆兆青和沈季明也都吓得六神无主,呆在原地:糟了,这可怎么办……
与他们的怯懦和无措相比,陆宇就太坦然平静了,不是一个层次。
他左手插在裤兜里甚至都没拔出来,神情平和,眼眸净澈,右手捻出两枚金针,就势一甩:“倒!”
他行事干干脆脆,毫无拖泥带水,也根本没有表现英雄气头的打算,当下就来了个最简单也最直接的——飞针刺穴。
他是修炼金箔法门练出内息的人,甚至内息浓郁到极点,堪堪可以寻找奇遇突破内气,放在别处,能直接被人尊称一声气功大师,那两名保镖都没有拔枪,又都不是一流好手,如此近的距离,哪是他的对手。
两枚金针如同长了眼睛,微光一闪,瞬即刺入那两人颈侧血脉要害,既准且狠!
在教室内所有同学看来,陆宇只不过是从容不迫地挥了挥手,但那两名保镖却刹那间脖颈被蚂蚁叮了一口似的疼了一下,继而身体一僵,浑身骤然失去了所有力气,冲过来的身体像是失去了骨头的软肉,就这么砰砰倒地!
——啊?他们怎么回事儿啊这?
两保镖那样雄壮的躯体,这般无力的姿态,像是被陆宇随手施展了魔咒似的,刚才还凶神恶煞,威风八面,现在却成了软脚虾,狼狈地瘫在地上……
这,太突兀,太轻松,太荒谬了!实在让人不能理解。
几个刚才还眼泪汪汪的女生都忘了捂嘴巴,眨巴眨巴眼睛,小嘴长得老大,怔怔的,感觉自己像是在看一场“主角装逼”的狗血闹剧——真的假的?难道是玩演戏么?不会是吓我们的吧?
陆兆青和沈季明是站着的,所以都看到了那两人颈侧的金针,心头一惊,蓦地转头再看陆宇时,眼底都闪现越来越多的迷惑,陆兆青张了张口:“陆宇,你……”
陆宇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俯身一手一个,像是拎小鸡儿似的,把两名保镖扔出了教室门外,把他们的手枪都掏出来,装到自己兜里,然后重新走进鸦雀无声的教室。
他走到郭凯旁边,手插裤兜俯视他,嘴角勾起一点微微的笑:“郭凯,现在,是你自己掌嘴,还是让我来动手?”
郭凯这种人,陆宇是不屑而且厌恶的,这种人要面子,就狠狠打他的面子。
郭凯惊愕难掩,刚才懵了头,眼前发黑,也没看到自己的俩保镖在哪儿,这会儿清醒过来,怒火冲头,暴然大吼:“来人!揍死这小杂……”
“嘴巴的确够贱的你,非得找揍不行。”
陆宇淡淡低笑,不等他骂出来,拎起一旁的板凳就往他身上砸,稍稍避开了容易流血的头脸,用力地猛砸他的胸腹和臂膀,揍人也要揍得干净,溅一身血可不值得。
郭凯缩在教室狭小的过道中,两侧都是惊惶躲开的学生的空位,被板凳砸得嗷嗷直叫,跟杀猪似的,刚才表现出来的风度现在都成了凉风,对比出讥讽的差别。
——是,真的!
几个平日里老爱幻想的女孩儿被现实惊到,吓得脸色发白。
——这,是陆宇?
他们都惊得呆了,眼中无不升起迷惑和畏惧,先前的流言他们可议论得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