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陛下挂念,奴才没事。雷被也只是轻伤,不过那几个人着实都是死士。皆都一副不要命的打法,宫中好手阵亡了十人之多。”
“好啊!都跳出来了,长安城真是风云激荡啊!哼!”刘彻哼了一声,便径直走入了承明殿中。
雷被跪坐在一张方几旁,身上有血迹肩膀光着抱着厚厚的麻布。不过仍有鲜血渗出,看样子似乎不是千度所说的小伤。刘彻不在乎雷被受多大的伤,只要嘴能说话就行。
见刘彻进来,雷被赶忙施礼。“陛下救命!臣已然被淮南王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现在,恐怕一出皇宫便会被乱刃分尸。”
“莫怕!这天下还是朕的天下,没人翻得起大浪来。这里是长安,不是淮南国的寿春。在这里,只有朕杀人的份儿。你来看看,这是什么?”刘彻一摆手,千度立刻将那柄铁胎弩奉上。
雷被一看之下便大吃一惊道:“陛下,这是淮南王命雷被拼凑的一架云家铁胎弩。乃是淮南王花费重金,从鄱阳湖里面捞出来的零件儿。您看,这里还有臣的名字。”
刘彻依雷被所指定睛看去,果然机匣底部用梅花篆字刻着一个被字。
“廷尉署立刻锁拿刘陵公主。”如此人证物证俱全,不用有丝毫废话。
“陛下!刘陵公主出宫之后,径直去了丞相府。若是廷尉署锁拿,丞相干预那当如何?”刘陵目前是头号嫌犯,千度自然掌握她的一举一动。
“你持朕的剑去,不管是谁阻拦。立斩!”刘彻抽出腰中佩剑,想也不想递给了千度。看得出来,这位皇帝陛下是真急了。即便是舅舅阻拦,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干掉。
“诺!”千度双手接过宝剑,有了这把剑。在长安横着走都没有问题,这是一个杀人执照。用它杀谁都不犯法。
刘陵此时已然是惊弓之鸟,刘彻意外躲过弩箭的一幕她是亲眼所见。为何就这么寸,哪怕他晚弯腰一秒钟。那枚粹了剧毒的弩箭,都会射到他的身上。那毒素见血封喉,断然不会给刘彻一丝一毫的活路。
公主府她是不敢回去了,只有暂时到丞相府避难。田蚡此时被刘彻留在宫中处置事情,一时回不得府。好在刘陵平日里常来常往,倒也算是轻车熟路。
令刘陵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刚刚到达丞相府。田蚡便急吼吼的跑回来,一进门儿拎起茶壶一口气便灌了下去。
“慢着些,宫里怎样了?”刘陵看着田蚡惶急的模样,便知道不好。
“太后受了惊吓,陛下命令不准去问安。至于那些命妇与驭手,羽林和廷尉署正在盘查。你赶快回你的公主府去,一会儿长安城便要开始大索。出去晚了,怕是巡街的兵丁盘问也要盘问烦死你。”
“不行,我自出宫以来便有人跟踪。莫不是陛下发现了什么?”
“不会吧!千度禀报初步勘验结果时本相在场,千度光说这是云家利器。别的一字未提,怎会派人跟着你?估计是从宫里出来的人,都要派人跟踪吧!”田蚡有些狐疑的道。
“希望如此!那郭解怎样了?”刘陵一听这可能是常规的手法,便也释然。旋即询问起郭解的下场来,郭解身死之时。她已然被赶到了偏殿,主殿里的情形一无所知。
“还说呢,看你保举的这个人。早一刻晚一刻都会事成,居然选在皇帝施礼的时候射出弩箭。还差点儿伤及太后,日后若是太后知道实情。别说你,便是本相这个弟弟怕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田蚡一听刘陵还在记挂着郭解,便气不打一处来。见刘陵的眼神里充满了探寻的意味,便恶趣的说道:“别惦记了,死了!还算这小子有点骨气,眼见事败便抹了脖子。伤口那么深,差点儿将半个脖子抹下来。”田蚡一边说一边比划,心里多少松快一些。
“陛下没有追查云家?”刘陵有些伤感,但此时不是伤感的时候。现在最妙的便是移花接木,将此事嫁祸云家。只要将云家牵扯进来,事情便会有意想不到的发展。
或许,凭借云家的压力。刘彻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说不定。
正在刘陵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管事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道:“老爷,千度公公来了。说是奉了圣旨,捉拿刘陵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