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留下,其他人都滚出去。”田蚡一声断喝,丞相府来的护卫便长剑出鞘。胁迫着刘陵的从人退出去,刘陵的几名侍卫想要反抗。见刘陵摆了摆手,也只好还剑入鞘跟了出去。
“田荣那王八蛋去了哪里?”田蚡一把抓住刘陵的脖领子,一个公主而已。就算是她老子淮南王,此时的田蚡也不放在眼里。现在的大汉太后是他的姐姐,自己是大汉的丞相。
“丞相,您弄得我了。啊!”刘陵想喊,可被田蚡狼一般的眼神儿逼住。
“快说,不然老子掐死你。”田蚡的眼角好像要裂开,白眼仁里面的血丝好像一条条虫子。看得刘陵心惊不已,心知田蚡此时已然生了杀心。若是不顺着他,冲动之下或许他真的会将刘陵掐死。
“田……田荣回草原去了,此时怕是在云中。”刘陵结结巴巴的说道。田荣离去之时并未告知刘陵,刘陵所言也是猜测。
“你早知道匈奴人会发兵云中对不对,调开云家是调虎离山之计对不对?”田蚡已然是在用吼。
“不!我不知道,若是知道。我怎会不告知于你,这样的大事我怎会糊涂。”刘陵也尖着嗓子叫道。她知道,此时的气焰不能弱了。若是弱了,便会被田蚡压制住。
门外的侍卫们开始还剑拔弩张,此时的脸色异常精彩。这分明是小两口吵架的节奏,刘陵公主与丞相田蚡的关系全长安都知道。护卫们都觉得自己如此剑拔弩张有些多余。床头吵架床尾和,说不准一会儿两人就钻了一个被窝儿。徒留自己这帮下人,在外面吃风喝烟的挨冻,手中的长剑便也都放下。有些相熟的,还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匈奴人下一步要干什么,是不是要攻击太原。进而进犯长安。”田蚡说出了自己的担心,还好此时他已然压下了情绪。说话的声音小了许多,不过眼睛还是如狼一般的盯着刘陵。
“这个奴家也不知晓,不过貌似匈奴人的军力不足以进犯太原。据奴家所知,匈奴人最近两年才恢复了一些元气,可能聚集起来的骑兵也只有十几万人。
如今陛下派卫青率领十二万大军,加上原先云中守军五万人。再加上太原的三万守军,卫青手下足足有二十万人。若是歼灭或者重创匈奴军不可能,但逼退匈奴人却没有多大问题。”刘陵侃侃而谈,此时她好像换了一个人。不再是柔弱的女子,好像是胸中有天下的智者。
“又是你那个脑袋机敏的父亲所言?”田蚡问道。对于刘安对朝局的判断,他从心眼儿里佩服。
“这是奴家的想法。”出乎预料,刘陵居然淡淡的说。这是她的想法。
“哦!”田蚡不禁愕然,果然是刘安的女儿。居然如此伶俐,能够看清楚天下大事。
刘陵已然从最初见到田蚡的慌乱中惊醒过来。拉着田蚡的袖子说道:“我的丞相大人,奴家是汉人。又是刘氏宗亲汉家公主,怎会心向着外族。与那田荣联手,也是想探听匈奴人的意图。他坑您的事情,奴家根本不知情。
那天你们在密室里谈话,奴家也不在场。你怎么埋怨起奴家来了。”说着便拉着田蚡的袖子做不依撞,拼了命的摇晃。
田蚡也是无奈,刚刚在朝堂上。被刘彻的怒火弄昏了头,此时冷静下来想想,如果匈奴人打不到长安。似乎与自己并不相干,反而因为程不时的被罢免。自己的位置又重要了几分,三公九卿,如今变成了两公九卿。御史大夫韩安国,又是自己一手扶植起来的。好像自己在朝廷里的话语权,又大了一些。
见田蚡脸上的厉色稍缓,刘陵趁热打铁道:“奴家在长安也不容易,我家的身世你也清楚。当今圣上总是对我父王耿耿于怀,一直对我家有着防范之心。父王安排我在长安,便是拉拢关系好让淮南国平平安安的。
你说那田荣是匈奴人的使者,我敢不好好照应着么。再说当初,还是你介绍我们认识的。奴家一直当你知道,田蚡的真实身份。”
田荣当时创办天上人间,幕后的老板便是田蚡。甚至田荣起这个名字,都是为了攀附田蚡,认作田蚡的远房亲戚。田荣更是充分利用这块金字招牌,每每与官员结交之时,都拿出来显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