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大人此言差矣,甘罗十二岁拜相。苏秦年纪轻轻可佩六国相印,晏婴少年出使。
这些都是战国事著名人物,我大汉人杰地灵。为何便不能出一名少年将军?”东方朔那带着调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窦轨一听见这声音,便有一种冲上去将他踢死的冲动。
东方朔无视窦轨杀人的眼神儿,对着刘彻一躬身接着道:“陛下,窦大人说中大夫窦渊深谙江南事物,所说可能非假。但臣要问窦大夫一句,由长安赶到会稽要多久?再由会稽赶往战场又要多久?
臣认为,窦大夫赶路赶得再快也快不过八百里加急。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可能就在您赶路之时,战局已经悄然发生变化。臣认为,以偏将军卫青为征南大将军,以中大夫严助参赞军机。
如此既有老成持重者坐镇,又有年青朝气者冲锋陷阵。如此搭配,定然可以克敌制胜扬我大汉天威。”
“陛下……”窦彭祖还要再说,却被刘彻伸手制止。
“东方朔所言有理,传旨任命偏将军卫青为征南大将军。统辖会稽,丹阳,庐江,九江四郡兵马。长沙王,临江王,广陵王等江南诸王兵马都要受卫青节制。
加封中大夫严助为上大夫,随军参赞军机协助卫青攻打东瓯。”
刘彻觉得这样讨论下去,即便是讨论到半夜还是讨论不出个什么来。再说,调兵虎符在自己手中。自己想怎样,这些家伙根本拦不住。只要跟程不时说一声就好。
“太尉何在!”
“臣程不时在。”
“着太尉府立刻发放调兵文书,一应所需军需粮草会同丞相办理。”
“启禀陛下,按礼制调兵需要太祖的调兵虎符。臣不得虎符,不能擅调一兵一卒。”
“虎符!千度将虎符给太尉送去。”
刘彻轻蔑的一笑,早知道会有此一遭。如今就在这宣室之中,当众拿出虎符。让这些骑墙的墙头草都看看,日后大汉是谁当家。
千度接过内侍捧过的一个黑漆盒子,从里面拿出那枚刻着铭文的太祖调兵虎符。这枚虎符曾经在韩信与周勃的手中,他们一个是开国齐王,后封淮阴侯。一个的绛侯,诛除了吕氏乱党拥立文皇帝登基。
程不时可是唯一一名没有封侯的太尉,千度走到程不时面前。将手中的漆盒递了过去,程不时赶忙低头检验。
虎符铭文一丝不差,果然是那枚太祖虎符。昨天晚上太皇太后并没有交代自己什么,只是询问了江南的态势。为何今天这枚虎符会突然出现在皇帝手中,是皇帝从太皇太后手中夺走,还是太皇太后交给皇帝陛下的?程不时的脑子里此时翻江倒海,思索个不停。
“太尉大人,请您摘取虎符!”千度小声的提醒了一声。可这声音虽小,但在这寂静的宣室中宛若一个惊雷。
群臣们早就傻了,太祖虎符在太皇太后手中。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如今皇帝公然拿了出来。难道这朝廷要变天?太皇太后从此便甘居后宫不再干政?
尤其是窦家诸人,已经犹如木雕泥塑一般,所有人都呆立在当场不知所措。
“哦……哦……”程不时赶忙取过兵符,将完整的兵符取下一片阴符。将阳符恭恭敬敬的放置进漆盒当中。
“虎符已经有了,太尉可速速调兵。朕的旨意要八百里加急送往前线不得有误。与东瓯一战,事关我大汉国威。只有南方安定,我大汉才可以全力对付北方的匈奴人。诸臣工要同心协力,共同打好这一仗。”
刘彻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宣室之内,丹樨下所有臣工全部直身站起。对着刘彻施礼,久久不敢起身。待他们起身之时,那宣室正中的龙椅上已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