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先生只说,那人已经找过他了,其余的话,却没有再说。
我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他见我疑惑,只淡淡地说,该来的早晚要来,天机,是不能泄露的。
这话透着淡淡的装逼范,我心里有点别扭,但什么也没说,其实到现在为止,我真的不知道当初爷爷叫我来找他干嘛。
我下意识的伸手在乾坤袋上摸了摸,想起了爷爷的烟袋,就在这时,小白往天空一指,叫道:“那是什么东西?”
我抬头一看,就见半空一个光点正急速的冲下来,渐渐近了,才发现原来是獬豸老兄。
我一拍脑门,这才把他想起来,刚才他和那恶兽穷奇打的难解难分,如胶似漆的,后来我从炼神鼎里出来,一直到柳无言收了炼神鼎遁走,都没见到獬豸的身影,刚才听天狐夫人讲故事入迷,更是把他给忘了。
獬豸从天而降,犹如一颗炮弹,轰然落地,模样稍稍有点狼狈,看来刚才也是一番苦战,他落地后目光扫视一周,忽然瞪着大眼,看了看司徒先生,额头独角发出微弱的丝丝电光,但又转头看了看我,摇了摇大脑袋,纵身就扑了过来,我眼前一花,獬豸就已经回到了乾坤袋里,居然一句话也没说。
我有些纳闷,司徒先生也是面露惊讶,侧目看了我几眼,忽然笑道:“神兽居然认主,难得难得,看来……”
我失笑道:“什么认主啊,他是我的房客而已,偶尔帮我点忙,司徒先生,近日发生的事情较多,依你之见,我们下面该怎么办?”
他沉吟片刻,只说了一个字:“等。”
等?我不解,难道此时此刻,我们不应该采取主动吗,等,等什么?等着被人家算计,还是等着被人暗杀,或者是等着玄灵大战的爆发?
司徒先生神秘一笑:“若是没有了天狐泪,说不定这一战根本就打不起来,所以,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除此之外,别无他法,除非,你能去把他们一个个都杀掉。”
我沉默了,他说的对,我的确不能去把那些人一个个都杀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又不是过去的快意恩仇,想杀谁就杀谁,上次被那些警察差点抓住的事情,我可是记忆犹新。
但是反过来想,也是同理,那些人也顶多在这种荒郊野外,人迹罕至的地方,搞一些名堂,或者披着一层合理合法的外衣,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果他们真敢大肆的搞什么非法集会,帮派械斗什么的,用不着我出手,早就有国家机器收拾他们了。
至于那些现代修真小说里,一举手一个大楼就塌了,一跺脚就飞上天了,一个大招满城市的人就都死了,或者什么魔祖道尊,鸿钧老祖的,大家千万别信,那都是扯淡的,像咱们这样的,可都是属于纪实文学……
既然都纪实文学了,那就等吧。我心里盘算着,如果福缘斋能自动放弃是最好的,司徒先生说得对,上一次玄灵大战就没打起来,这一次说不定还打不起来,那我就不跟着添乱了。
再说,真要是跟柳无言佘婆婆那样的过招,还有那神秘莫测的福缘斋主,我心里还真是没底。
毕竟时至今日,玄灵两界都是日渐凋零,能传承下来的本身就没多少,真让我笼络一些人去和福缘斋作对,除了天狐一族和钟家人之外,我都找不到几个靠谱的队友。
就这样,带着满腹疑惑,还有忐忑的心情,我们回到了城里。
婕妤也和我们一起回来了,其实在山下的时候,我曾劝她不要再回福缘斋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一个小狐狸,既斗不过那些老妖怪,跟他们也没什么道理好讲,何况她虽然是天狐族的人,从小却是被福缘斋抚养长大,就算回去了,也无话可说。
婕妤表面天真,却是个倔强的人,她说,她回去福缘斋,不会找人理论的,因为她已经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她本是南宫飞燕的亲姐妹,当初一同被发现,但南宫飞燕有五百年道行,她却只有三百年,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所以,她不但要回福缘斋,而且还要尽快的成长起来,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小白也劝不住她,于是婕妤便独自回去了,司徒先生也带着猫奴走了,南宫飞燕留在狐谷,忙碌重建家园的事情,邵培一这些日子和我聚少离多,我本想有些话和他说,但他主动要求留在狐谷帮忙,于是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