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你跟我来,我有重要的话跟你说。”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蹭的站起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扭头就往外面跑去。
“哎......”她低呼一声,挣扎了下,却没有挣脱,只得跟我一起跑了出去,只剩下身后那还没吃几口的炒饭,和食堂里的几双怪异眼神。
我拉着她一口气跑到了女寝楼的后面,昨天我摔下来的那个地方。
“好了,现在无论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说了,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我用无比真诚的目光看着她,然后又加了一句:“我真的不是坏人。”
她被我严肃的样子弄的有些不知所措,眼神四处看了看,似乎要跑的样子,但犹豫了一会,还是安静了下来,对我说:“能把那个东西还给我么?”
我毫不犹豫地递给了她,紧盯着她的眼睛,她接了过去,眼神很复杂,却抬头说:“谢谢你。”
然后,她居然转身就想走,我忙拦住了她,追问道:“难道你什么都不想跟我说吗?如果我没猜错,你这一个月,是不是噩梦缠身,神魂不宁,总是梦到恶鬼索命?”
她紧咬着嘴唇,使劲摇头:“没有,我很好......”
很好?鬼才信!
我也不客气了,事关重大,我干脆来个单刀直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最近一定有冤魂找你索命,因为去年的时候学校里有两个女生因你而死!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件事千真万确,人人皆知,昨天晚上,有人用你的发饰施邪术,想要咒你,是我帮你破解掉,抢回了发饰,如果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非要遮遮掩掩,那我只能告诉你,找你索命的人还会再次下手,她恨你入骨,不死不休......”
“够了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她步步后退,惊恐地看着我,捂住了耳朵,就像一只突然受了惊吓的小兔子,倒退几步之后,不顾一切地转身就跑,远远的逃离了。
我追了两步,就停了下来,看着她踉跄的背影,叹了口气,有点后悔。刚才好像不应该说的那么直接,以至于把她吓跑了,但是她这性格,要是不逼她的话,她又什么都不肯说,结果逼她,还吓跑了。
唉,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说不定,总有一天她还会来找我的。
“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就来找我,你一定要记住!”
我对着她的背影喊了两遍,虽然她没回头,但我知道她一定能听得见,并且,一定能记得住。
摇了摇头,我转过身也准备回去了,不料刚一转身,就见身后不远处竟然站着一个人。
南宫飞燕!
她还是昨天那一身装束,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那像是会说话的眼睛里,流露出了异样的神采。
刚才我们说的话,她应该不会听见吧?我心头忐忑。
我本想转身走开,她却忽然笑了下,对我说:“对女孩子不可以这么暴力的,一定要温柔,看,把她吓跑了吧?”
“这个......我回头看了看那女孩消失的方向,苦笑了下,心里却想,难道她刚才真的没有听见?
我却不知道该如何跟她对话,也不知为什么,一见到她,我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心跳加快,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就好像,多看一眼,我的魂儿都要飞走一样。
还好,她盯着我看了片刻,就收回了目光,转身要走,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说:“对了,下周一你们有我的课,还记得我说过要讲什么吗?”
“论秦始皇的功与过......”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记得就好,嗯,不要迟到哦。”
她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走开了,竟丝毫没问我们刚才在谈什么,我不由松了口气,看来,她应该是并没有听见吧。
嗯,对了,她是新来的老师,对那个叫辛雅的女孩一定还不了解,否则的话,刚才她看我的眼神恐怕就不会那么自然了。
这一切,就这么过去了,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校园里依然一片平静,并没有因为昨天的流氓事件而改变什么,顶多,也就是大家扯皮时候的一个话题而已,我也乐于参与其中,反正没人知道,他们口中的“流氓”其实就是我。
唯一有变化的,大约就是那个女孩了,接下来的两天里,我并没看到她,也没有通过别人去打听什么,该来的早晚要来,我就不信,下一次当她出现状况的时候,她会不来找我。
不过我有点遗憾的是,那个发饰被她拿回去了,不然的话,我还可以试着从禁忌笔记上面找找方法,看看能否通过这个线索,找出那个幕后的施术之人,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也无从查起。
但糟糕的是,那天我在食堂拉着她跑开的一幕,还是小范围的被一些人知道了,再加上那天历史课,我和她坐的很近,这就成了证据之一,整天闲的难受的男同学女同学们,这就算是有了新的话题,整天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还有几个比较要好的同学来找到我,告诉我别昏了头,自己找麻烦,但我每次想借此问个究竟的时候,他们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就纳闷了,既然都不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那一个个的装什么神秘,人云亦云的,凑什么热闹?
两天下来,我就有点顶不住了,虽然我的性子也比较冷,但我可做不到心如止水,此时,我才有点理解了那个女孩的心情,那种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不过学校里就是这么回事,你要是越在意,越想解释的事情,那就越是一团糟,我懒的跟所有人辩解,也没再跟辛雅见面,又过了两天,这谣言竟然就慢慢的消失了。几个同学说我这是浪子回头,认清敌我,弃暗投明。
阿龙还在我睡着的时候,不知从哪找来了鸡毛和鸡血,贴的我满床都是,连脸上都被粘了好几根,我醒了质问他,他却说这是我教他的方法,辟邪的。
我哭笑不得,这些人真是没事找事,一群三八。
转眼间,就到了下周一,我记得,今天有两个事要去做。
一是看老张,他是昨天做的手术,我们约好今天下午一起去医院。
二是,那个南宫老师的历史课,我突然很想去听听,看她到底能讲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