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抓了下頭髮,柳靜月嘴裡叼著吃剩下的饅頭,端著部隊專用的搪瓷大碗,準備去用水池洗碗。
用水區是緊貼兩面折牆而造,一邊看不到另外一邊。柳靜月因為起晚,所以獨自一人啃完了冷饅頭冷粥後,跑來這個水池。
大家都在訓練吧,一邊水池無人,柳靜月俐落的將碗放入水池中沖洗。
哪知洗完剛關上龍頭,柳靜月正擦拭著碗盆後想走。另外一邊來了幾個人跑來打水,估計是安排值班的。
「喂,聽說過那個新任司令員了沒?」
「你別說。這個人可厲害了。他是姚老首長的乾兒子。今年才從國外回來,回頭就搞得像接班一樣,擔任軍區司令員了。」
「也不知道上面怎麼想的,就讓這麼個年輕人挑了咱們軍區第一把手。他都沒咱們連長歲數大。」
柳靜月本來打算走人,一聽對方幾個談論起姚御風來,倒是有了幾分興趣聽了下去。可這一聽,後面的事情可就大條了。
「這個年頭還能有什麼公平可言。回頭你說那個龍雷浩犯了強姦罪,當時情節嚴重給判了十五年。你瞧現在還不是幾年光景就出來了?也不想想他老爸是誰。」
「噓。小聲點。那個丁燕兒還在這裡呢。其實啊,什麼情節嚴重啊。指不定就是那個丁燕兒勾引人家龍雷浩的。」
牆頭那邊只聽到「哐當」一聲,幾個正在討論的老兵心裡一驚,趕緊跑出幾步一看。
真是背後不能說人牆角話。這不?丁燕兒就站在那裡呢。
這可把幾個人嚇的魂飛魄散。連著手上水桶都忘記提了,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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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以為站在那裡的人是丁燕兒,其實比這個更恐怖。因為站在那裡發怒,臉色漲青的,在那裡腦袋哄得爆炸的人是柳靜月。
如果真是本尊,倒也就不會後頭這般驚天動地了。因為對於丁燕兒來說,那個龍雷浩之於她不過就是當年過往曾經一個認識的人而已。
可是對於柳靜月來說,龍雷浩在她心底是什麼地位?熟悉她的人,知道當年事情的人可無一不噓嘆。
部隊裡面是不允許拿著手機用的。其他任何電子產品也是一律統統上交的。當然也有著管比較鬆的後勤部隊營地,有個別藏著手機偷偷摸摸用情況,上面也大多是睜隻眼閉隻眼。
柳靜月沒有拿手機。她本來就是打算在營地裡躲上一陣,避開丁燕兒在外頭這些亂七八糟事情。如今她此刻整個人跟火焰燃燒,小宇宙爆發般衝到部隊專門設置的公共電話亭,那裡早是排起了長龍。一般新兵這個時候都是戀家,每天不打上一兩個決不罷休。
眼見電話亭爆滿,柳靜月眼掃了一週,看到了遠處的辦公樓。立馬掉轉方向,蹭蹭的就朝著營地辦公樓跑去。
會議室那裡有一部對外撥打的電話。但是會議室正在召開會議。姚御風新官上任這幾把火總是要燒得旺些。所有陪同的官員和營地大小領導一同齊聚著,進行工作彙報和未來工作方向的整體制定。
外頭是有兩個崗哨守著的。柳靜月這麼衝來,自然對方兩個面無表情的攔了下來。
回頭話也不說,抓起柳靜月就要逮出去。
「姚御風!你給我滾出來。我要打電話!回頭別說欠你八次,就是八十次我也肯。讓我進去。」
你瞧這個女人吼得——這一刻柳靜月的腦子裡面只有一件事情,打電話!打電話給誰?當然是她最信任的吳世麟,她只想證明一件事情。龍雷浩是不是真的被放了出來。
她這麼吼,裡面的人要是聽不到那真是出鬼了。姚御風在裡頭也琢磨出外頭那女人高喊中聲音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