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了上前，扯了扯他的袖子。

“是不是啊？快说嘛！”

李阑越懒懒靠在被褥上，若有若无低喃。

“他们隐藏得很深，还总是嫁祸他人，想要一把揪出来杀掉，又怕打草惊蛇。我打算趁这个机会，把他们的几个大头目确定了，再慢慢将他们逐一赶去一些无关要紧的职务。”

她转了一下眼睛，问：“然后呢？”

他闭上眼睛，冷哼：“然后让他们慢慢消失。”

她默想片刻，忍不住问：“几年？你大概还需要几年啊？”

他瞄起一只眼睛，邪魅一笑。

“暂时还不行，再过个三五载吧。估计到时会好些。”

她瘪了瘪嘴，没开口。唉……他对自己总是带着明显的保留。

她将他的衣服拿出去，喝了一口水，然后便爬上大床，越过他的长腿，躺在内侧。

他走了出去，将身上的酒气洗掉，一边擦手，一边瞄着她看。

沐悠儿半靠着身子，墨黑柔顺的发丝垂在身侧，微胖白嫩的小脸，带着一抹怅然。

他将布巾一扔，脱了鞋子，躺在她的身旁。

“小胖子，想什么呢？可是又想京城娘家了？”

她微愣，摇了摇头，答：“想也回不了，我尽量不让自己想了。我是突然觉得……迷茫。”

他有些惊讶，似笑非笑抬手，戳了戳她的头。

“你这胖脑袋整天瞎想什么呀？小小年纪，一大堆想法。莫非是怪爷没陪你，让你都整出闺怨来了？”

她鼻尖轻哼，没搭理他的毒舌和调侃。

他看着垂落在大迎枕旁的乌黑发丝，忍不住伸手捏过一小撮，放在掌心把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