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清早,整个郾城都乱哄哄的。
云太后彻夜未眠,坐在塌上唉声叹气,眼角泪痕点点。
“孩子大了……不由娘……”
一旁的老嬷嬷低声:“太后,您就别伤心了,老奴服侍您歇息吧。”
云太后抬头看着她,哽咽:“你是哀家的陪嫁嬷嬷,算是半个云府的人,难道你不心痛吗?”
老嬷嬷叹了叹气,跪了上前。
“太后,您已嫁出云府多年,您已经不是云府的大小姐,而是先帝的云贵妃,陛下的母后啊!”
云太后愣住了,转而缓缓点头。
“你说得对……我已经不是云府的人。先帝和陛下已经给云府诸多益处,可他们一个个贪得无厌,利用哀家的名号捞好处,已经惹怒陛下许多次。”
老嬷嬷低声:“陛下已劝过太后,务必跟云府保持距离,免得他们恃宠而骄,可云府却变本加厉……老奴斗胆说一句,陛下已容忍多时,能保全族性命,已经是极大的宽容。”
云太后眼角的泪水不停滑落,低声:“可是……那毕竟是哀家的娘家……我的根啊!”
老嬷嬷劝了几声后,道:“太后,事到如今您反而不能怪陛下。他差点儿被撞伤,你是他的亲娘,你不心疼他,反而站在娘家一边——陛下会伤心,甚至是心寒。”
云太后闻言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他才是哀家能倚靠的人,而且是唯一的。”
老嬷嬷擦着泪水,低声:“您能想明白就好。唉……云府也是盛极而衰啊!”
“都怪五房整天把那几个小丫头宠得无法无天!”云太后道:“总以为有美色就够了——通通都没脑子!还有那个尉迟世子,简直就是一个瘟神!”
老嬷嬷看向她,欲言又止。
“说。”太后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