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容华想,她真的该走了。
再不走,就不只是他改变主意,可能连她自己都会改变主意。
可是看着他俊美又虚弱苍白的面容,她的脑子里忽然一阵嗡嗡的疼,连带着四肢百骸都开始泛起极度的不适,就像她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那种久违的麻痹与疼痛。
即便不想再喜欢,可是曾经连着筋骨的爱,一旦从掩埋的土里被挖出,就再也挥不去了。
“……萧寒锦。”
她沉默了好半响,胸腔里压抑的呼吸逐渐吐出一口浊气,轻轻缓缓的道:“酱酱不会要一个半死不活的的爹,我更不会要一个很快就会变成死人的丈夫。”
男人瞳孔一缩。
帝容华不闪不避的对上他的视线,“懂我的意思么?”
萧寒锦几乎是下意识的摇头。
她扯了扯唇,“看来你如今不仅是身体不好,脑子也快残废了。”
男人瞳孔还在不断的收缩,双眸又黑又暗,像是打翻了墨砚的泼墨,死死压制的浓烈情绪几乎要破蛹而出,可是话到嘴边又改了口,“你不需要这么做,我没有想过……为难你。”
她也不想再为难自己。
帝容华眸光微敛,伸手碰了碰他的脸,“吃药,嗯?”
“……我扔了。”
帝容华眼皮猛地一跳,“你说什么?”
萧寒锦看着她陡然惊怒的脸蛋,几乎是下意识的搂住了她的腰,“我会找回来,你别生气。”
——
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