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应天府尹而言, 今年绝对是他最难过的一年,大案一个接着一个爆, 爆到京城里的瓜都快脱销了。
好不容易这该审的审, 该关的关, 该死的死,该等死的继续等死,那知道该死的虽然死了, 但这关的出了事,而且等死的也莫名其妙换了个人了。
看着那假王子腾,应天府尹也都傻了眼了,他和王子腾同朝为官, 自然也认得出王子腾,他看看左, 看看右,这左边看起来的确是王子腾没错,不过这右边
那怕应天府尹再怎么不想自找麻烦,再怎么想做一只装死的咸鱼, 他也不得不承认, 这家伙当真不是王子腾
应天府尹跟陆昭一拱手,谢道“多谢陆大人, 要不是陆大人,只怕当真让这白鸭替死成功了。”
他不是不知道白鸭一事,但他想着他治下的应天府政清人和,行刑之前都会对犯人验明正身, 这白鸭断是不会到他的应天府中,万没想到原来白鸭早就入侵他的应天府中,但他竟然全然不知道
应天府尹恨的牙痒痒的,要是能顺利的过这一关,他一定要办一个全鸭宴从头到脚每一块鸭肉都不放过。
“白鸭”陆昭一楞,顿时想起了清未的一件事,“莫非是宰白鸭”
应天府尹愕然,“没想到陆大人也听过这事。”
他有些尴尬道“其实咱们应天府里已经极少了,大部份的犯人都验明正身,再行行刑,只不过”
他看着王白鸭和王子腾相似度几乎达到百分百的左脸,沉吟道“这一次,咱们怕是遇上了鸭王了”
他虽听过鸭王之能,不过想说这世上那有如此厉害之人,想来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万没想到,当真有人能够把另外一个人易容到一模一样的地步。
像到这般地步,除非是与王子腾相熟之人来瞧,才有可能发现一二,要是一般的衙役,那有可能会查觉这王子腾已经被调了包了,说不得当真让王白鸭替死成功。
应天府尹好奇的摸了摸王白鸭的脸,要是不用力按,乍摸之下和一般人的脸没什么差别,仔细搓揉也不见面糊之类的东西掉下来,如此易容术可以说是神乎其技,也不知道那鸭王是如何做到的
一听到鸭王这个名词,想歪的陆昭一瞬间脸都扭曲了,原来古人这么开放他还是太单纯了。
应天府尹瞧着陆昭的脸色,还道陆昭也知道鸭王,忍不住赞道“也不知道鸭王是如何做到,这一手易容术着实绝了,怪不得被称之为鸭王”
终于发现自己想歪的陆昭尴尬的轻咳一声,他仔仔细细研究着王白鸭的模样,甚至不惜上手在王白鸭的脸上又压又按的,甚至就着阳光细细看着王白鸭的左右脸,试图找出破绽。
王白鸭虽是尽力挣扎,但那是陆昭的对手,一张脸被陆昭又揉又按的的搓来玩,气的他的脸忽青忽白,着实难看。
陆昭指着王白鸭的脸上的几个针孔,轻声道“大人请看。这人本就与王子腾有几分相似,我怀疑那鸭王便是在白鸭脸上注进了什么东西,方可以让其脸颊丰满起来,让其越发像王子腾了。”
陆昭的脸色凝重,先前他就有一些疑心了,如今仔细看了之后,他越发确定鸭王用的手法倒是和现代的整容方法极为类似,只不过现代人注射的是矽胶,而鸭王则是不知道注射些啥了,不过瞧他一按便是一个了凹洞,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细想一下,这些白鸭的目的不过就是替死,横竖都是要砍头的,只要够维持一阵即可,也无需管什么售后服务的,自然也不用像现代人一样管什么材质了,只要有效即可。
他微微沉吟,莫非这位面破成筛子了除了他和安宁之外,还来了其他的老乡不过想想鸭王的称呼,他莫名的觉得这鸭王应该不是什么老乡,要是老乡应该不会接受鸭王这种外号吧。
应天府尹也凑过去仔细瞧了瞧,也看到了那些针孔,连连点头,“极有可能,还是陆大人眼尖。”
其实这白鸭落到他们手上,他们自然有办法从他嘴里挖出鸭王易容的手法来,毕竟他们应天府也不是白混的,不过他有意跟陆昭交好,便特意谢了谢陆昭。
别看陆昭年轻,但人家已经是五品的官员,张阁老案一了结,圣上立马就把陆昭一口气从从五品提到五品,这晋升的速度也可以说是本朝的第一人了。
按说像陆昭这样破格晋升的,难免会引起一些非议,不过陆昭绝对是例外,且不说他姑父不但是巡盐御史,又兼御史台副御史,整个御史台除非吃饱了撑着才会参他。
另外一方面,张阁老的面子可比旁人想像中的要大的多,既使张阁老过世多年,朝中还是有不少人曾经受过其恩惠。
张阁老虽然过世了,但余荫犹存,尽数都余荫在陆昭身上,有着这一份余荫,别说平康帝只是略略提升一级,既使再升个二级,想来也不会有人说闲话。
应天府尹哀声叹气了好一阵子,虽是找到了白鸭为何能够长的这么像王子腾的缘由,也不能否认他的牢里混进了白鸭一事,要是一般的白鸭也就罢了,偏偏是王子腾
应天府尹恨的暗暗叫牙,好个王子腾,那怕被关了也给他惹了个烦。
他冷冷的望着王白鸭,沉声道“陆大人这人就交给我,在下一定会挖出这鸭王的秘密。”
他顿了顿道“陆大人还是先回去处理荣国府上的丧事吧,还请节哀顺变,保重身体才是。”
应天府尹忍不住微露同情之色,虽说这荣国府是最近的风暴中心,不过着实也太倒楣了。
陆昭瞧着应天府尹似乎是话中有话,疑惑道“除了贾政之外,还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