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岩略微想了下，问：“类似于一种精神寄托？”

叶暖暖对这个说辞感到有点儿纠结，却也很快坦然点头：“可以这么说吧，因为我们都知道努力并不见得有回报，但是你看到有人的努力有了回报会感觉到一种动力，会变得更愿意去努力，那么就是非常积极的影响。”

楚北岩笑了笑：“但是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你这样想，也许对于别人来说只不过看了篇小说，得了点消遣而已。”

叶暖暖由不得挺直腰板，说：“可以让很多人觉得解闷，也是一种本事啊，这有什么不好的吗？要可以，我也很想要有这种本事啊。”

她正在和楚北岩讨论的时候，陈越舟打完电话回来。瞥了一眼自己刚才坐的、被挪到了其他地方的矮凳，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坐了下来。

没过两分钟，他手机又响了。陈越舟看看手机屏幕，仍起身去别处接电话，却直到剧组收工，他都没有出现。叶暖暖只以为他太忙，没有多想也没有多问。

今天最后一场戏拍完是下午五点半左右，晚上没有夜戏，大家都可以休息。东西都得收拾好才能走，叶暖暖、楚北岩他们便帮着其他人一起收拾。

完事了以后，众人又各自或开车或坐车回到了酒店。洗过澡、换下汗湿的衣服，一行人才相约着就近找地方一起吃晚饭。

陈寒露虽然家境好，但是以前跟组的时间就长，大多时候条件都不怎么好，也就不会太挑剔。楚北岩为人更是周道，不至于在这种情况下苛求太多。

他们最后挑了一家看起来环境还不错的农庄式餐厅，有家常菜也有烤全羊。入夜以后，温度其实降下来不少，可白天被晒得太厉害，众人还是要了包间吹空调。

坐下来没有过多会，陈寒露接了个电话，报上他们在的地方。因为她直接在座位上接的电话，大家都听得到她说了什么，叶暖暖直觉是陈越舟，倒是没有弄错。

陈越舟差不多是和上菜的服务员前后脚走进包厢的，提前给他腾出来位置，他也就不客气坐了下来。之后陆陆续续菜都上齐了，人也都到了，自然是直接开吃。

叶暖暖左右坐着李乐彤和何雪，大家中午吃得凑合，累了半天，熬到晚上七点才吃上晚饭，早已饥肠辘辘，开吃以后更像饿虎扑食，麻利的解决起桌上的菜肴。

等到稍微填饱肚子，还是陈寒露起的头，和服务员要了酒过来。虽然叶暖暖在饭桌上几乎不会碰酒，尤其面对不熟的人，但是今天晚上不一样，她跟着其他人多少喝了点。

陈寒露见叶暖暖喝酒还算痛快，拉着她干了两回，便笑嘻嘻说：“今天下午那个演员我非把他换了，不过没事，你别担心，我保管再给你拉一个更好的过来！”

叶暖暖只望着她笑：“那你多费心，反正我是撒手掌柜，不管。”

陈寒露点点头，又要和她碰杯：“放心吧，放心放心，再不行，还有我哥啊。”

就正坐在陈寒露旁边的陈越舟，听到提及自己，皱皱眉没说话。后来又坐了会，他起身出去了。叶暖暖瞥了一眼他面前的碗筷，因为没碰什么，还十分的干净。

陈寒露今天晚上莫名兴致高涨，叶暖暖酒量一点都不好，没法陪她不停喝，便借口去洗手间出来透气。走出了包间，往洗手间去的时候，她看了一眼门口，发现陈越舟的身影。

脚下步子稍微顿了顿，叶暖暖还是抬脚走出去。走到陈越舟的身边时，才发现他正在抽烟，脸上有些烦躁之意，也几乎不看她，像压根不在意走过来的人是谁。

叶暖暖偏头看陈越舟，尽量语气轻松问：“怎么一个人站在门口抽烟？”

似乎是听到她的声音，陈越舟才愿意瞥来一眼，却笑笑：“没事，不用管我。”

叶暖暖看他皱了皱眉，犹豫着放柔了点语气说：“你好像也没吃什么，是吃得不习惯还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再要点别的什么？”

陈越舟手指间夹着烟，他手指动了动，弹了一下烟灰，脸上笑意朦胧，即使语气一派轻松，却是在劝人好自为之：“我说过了，没事，不用管我。”

虽然自己是出于好心，但别人的确不见得必须要领情，因而即使听到这种话，叶暖暖不至于觉得受伤。只是识趣，明白自己多管闲事，越快闭嘴越好。

她脸色一变不变，反而声音变得更轻，说：“好。”

陈越舟终于看她一眼，却轻叹了口气：“你先进去吧。”

叶暖暖点了点头，转过身就走了。

陈越舟回头望望她的背影，收回视线却压了压嘴角，一脸肃色。

……

一众人吃好喝好，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从农庄出来后，陈越舟和楚北岩回市里，余下的人回酒店，一行人也散了。等到休息过一夜，第二天的时候，一切照旧。

叶暖暖和王安他们在剧组多待了两天才回市里，继续去研究新项目的事情。这么又过了一个星期，叶暖暖突然收到陈寒露的消息说已经找到来救场的人了。

当听到陈寒露报出来的名字时，叶暖暖足足愣了十数秒，却还是不敢置信，连连问了好几遍，才敢相信那个人真的是黎川。陈寒露把黎川请来了救场，填补之前闹翻了的那个男演员的空缺。

在此之前，哪怕是请黎川来唱主题曲，叶暖暖都觉得不现实，更没有想过，黎川会来拍她……投资的戏。因为她觉得自己现在没到那种程度，以为这样的事情还要等很久以后才会发生。

黎川现在有档期？叶暖暖又忍不住想，想了片刻却觉得自己思虑过多。要是没有档期，他怎么可能答应？大概最近真的不太忙吧。

这么绕了一大圈，她终于意识到，有一份天大的福利摆在了她的面前。那么，她必须做的一件事——珍惜！珍惜！珍惜！

叶暖暖信誓旦旦的想，等到今天和忘言、忘言的编辑见过面，谈妥版权的事情、再签好合同，她就搬到剧组去住下来，坐等偶像！

第102章 平等

因为忘言属于起点的作者, 叶暖暖他们要谈他的版权, 当然直接和网站这边谈就行，再网站这边去和他进行一些沟通, 最后把签合同的事情确定下来。

只是这一次，作者主动提出了想和版权方见个面, 他们没有拒绝的理由。加上一贯秉着真诚的态度去谈合作, 作者提出来了要求, 自然是积极满足, 不会躲避。

是因为这样，才有了今天叶暖暖、王安和网站方的代表、作者见面的事。地点就定在了网站的公司地址, 谈得好合同就会签下来, 因而他们也把律师给带上了。

到了地方后, 叶暖暖和王安、律师被领到一间会议室里。不多会，就有公司的人送咖啡进来, 之后坐了片刻，网站方的人敲响门, 叶暖暖几人看向会议室门口。

先走进会议室的是一位四十岁上下的男人，脸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有些斯斯文文的。然而，叶暖暖的视线却定格在他身后的那个人身上。

她目瞪口呆，反应不及，呆呆看着楚北岩走进来，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甚至，她不由自主起身, 愣愣望着门口的方向，一句“楚老师”在舌尖不停打转却始终没能说出口。

叶暖暖整个人都是懵的。

很显然的是，楚北岩出现在这里、这个场合，基本上已经表明他的身份——他就是他们要见的作者忘言。

问题是，怎么会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