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影后抱手臂,静静听了一会儿,这是妹妹想做的事情,她也不会打扰,转身,安步走到住院部的门外,胸口起伏着,耐心等待。
岑之豌对楚幼清的到来,一无所知,毕竟发烧,不能做到耳聪目明,刚才没被老婆暗杀在床上,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她刚挂上总导演的电话,眨了眨发酸的眼皮,去摸凉水喝。
电话又响了,岑之豌看也没看,“喂?你好。”
楚幼清就站在她十几米远的地方,夜晚加深了孤独,寂寞也显得浓重,她们中间仿佛隔着喜马拉雅山高度的鸿沟,果然做.爱时才最接近。
“你在哪儿?”楚幼清只说了这一句,只有讲出这一句的力量。
她开始后悔。
如果岑之豌骗她怎么办,骗她说一切都很好,能转身离开吗?
不能的,还是要走上去,妹妹没有人照顾。
不该问,刚才应该拉开那道帘,给岑之豌一个惊吓,即使彼此都会有些不快。
岑之豌高于正常体温的身子,被楚影后音线中的冰冷所冲刷,难言的温暖,是另一种烫,“楚幼清……”
楚幼清喉中滚动,“你在哪儿?”
求你别骗我……
岑之豌微微坐起身,发凉的手背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眸,娇声道:“楚幼清,我生病了,你快来看我!我在一个叫什么的乡镇卫生院……你赶快来找我!……我发地址给你……哎唷……”
闻不见楚幼清的冷香,但拥抱是熟悉的,独属于老婆姐姐的柔软与坚定。
岑之豌单手抱住楚幼清,另一手上连着长长的输液管,用嘴唇在她耳边轻嗅,“……你是飞来的?”
楚幼清推开她,“躺好。”
岑之豌委屈地翻了一个身,在楚幼清的帮助下,裹进被窝里,欲言又止,张了张嘴,终于旋过身,用虚虚弱弱的腔调说,“……楚幼清,我习惯一个人上医院。”
岑晓秋局长工作那么忙,自己出任务受点伤,往往都来不及去医院,岑之豌没什么大毛病的时候,当然自力更生,才能及时保住小命,也不能说是故意忽视楚幼清呀,实在是多年养成的本能反应。
楚幼清别过脸,给她倒热水,“……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