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中国异闻录 桐木 2332 字 3天前

我知道月饼心里有事儿,也就没再说话,戳在他身边应景儿。

其实七天前,我和月饼就恢复得七七八八,瞒着奉先、木利去了趟宾馆,把能翻的地儿翻了个遍,用韩立给的化骨水处理了几具藏在房间床铺里的尸体,收集了所有线索才回了图书馆,继续假装重伤未愈。

经历了这么多事,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我们任何人都不敢相信。

之所以这么说,因为韩立、韩峰、韩艺并没有开车回古城,手机联系不上,就这么失踪了。

接二连三欺骗让我们不愿讨论他们去了哪里,根据宾馆得来的线索以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每天躺床上用微信讨论,排出了一个时间轴——

老馆长、陈永泰、明博是三十年前罗布泊事件的幸存者,这些年彼此之间保持着合作又猜忌的微妙关系(古城郊区别墅仿制图书馆、南平别墅群的蛊族聚集地)。八族重组在古墓会面,有人救了韩立,又在三十年后让胡晓飞给他寄了封信(推测是老馆长、陈永泰),韩立之所以失踪,很有可能是为了这件事。

萍姐和万莫是在我们之前的异徒行者,这件事似乎并没有得到老馆长认可(由族谱没有他们俩的名字推断)。根据萍姐临死前的反应,她早就被万莫那个畜生的蛊控,我们曾经想不通万莫为什么会蛊术,在宾馆里阿娜说“异徒行者,让你临死前见识一下蛊女的本领吧。”

由此可知,真正的蛊女继承人并不是萍姐,而是南平大学美院“硫酸暴尸血案”事件装疯的阿娜!

至于阿娜什么时候当上了蛊女,为什么变成这样,什么时候和万莫勾搭控制萍姐执行“异徒行者”任务,不得而知。可是阿娜被蜈蚣钻心将死之时,看到月饼,似乎又回到了正常状态,这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问了月饼很多次“硫酸暴尸血案”到底是怎么回事,月饼就是不说,我百度了无数词条也没有查到蛛丝马迹。而且我一提到阿娜,月饼就“老秀才读书,一言不发”,我想到月饼和阿娜彼此中下情蛊(埋在心口的蜈蚣),索性给阿娜下了个“精神分裂”的主观结论。

闲话不提,万莫控制萍姐来到古城,偏巧是我们执行完东越博物馆任务的当口,分明是利用萍姐和我们的关系,给韩立带走“人首蛇身俑”制造机会。

阿娜和万莫利用萍姐尸气诱发了身体里的尸蛊,吸引到红尘宾馆,徐老(宝蛋儿)在野外搜尸下葬遇到带着萍姐尸体的月饼来到红尘宾馆,暗中安排这些巧合的阿娜和万莫听徐老讲述完千年前的经历,得知了“西夏残卷”的事情之后,准备把我们一网打尽……

至于圆脸黄衫两个老人,许多传说中对他们都有提及,而且在东越市“三坊七巷”曾经见过两个类似老者讲“合抱榕”的传说,暗中给了我们关于胡晓飞的启示。

我们想不出这两个老者到底是谁,其实我心中有个模糊的概念,我相信月饼也想到了,只是彼此心照不宣不想说出来,如果真如我们所想,那一切就太诡异了。

时间轴排列到这里断了节点,但是我们得出了几个结论——

一、

拥有“异徒行者”身份的人,并不一定要通过上一代考核。也就是说,八族想探寻“终极真相”的人,都可以执行任务。

二、

八族或许根本不是异徒行者候选人,而是那批一直寻找图书馆,想要掌握其中秘密的人。

三、

我和月饼,很有可能是真正的异徒行者,隐藏在暗处的八族利用我们探寻真相。

得出这个结论,我和月饼异常别扭,被人利用的滋味肯定不好受,何况这里面还牵扯到月饼最亲的几个人。

至于我们晚上出去,却和这些事情无关。

陈木利和李奉先赶到“红尘宾馆”,我专门嘱托了两人,不要动萍姐和阿娜的尸体,用银针封了几个穴位,确保体内最后一丝阳气不溢,尸身不腐。

七天前,我和月饼返回宾馆,把两人的尸体取出,埋在古城郊外一处格局上佳的隐蔽之地。

今天,是萍姐和阿娜下葬后的“头七”。

十五

等了半天,出租车还没来,我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月饼。”

“嗯?”

“供奉带全了么?”

“嗯。”

“阿娜和萍姐,你……”

“别说了。”

“月饼,我会陪你一直完成最后一项任务!”

“嗯。”

“你丫说个谢谢会死啊!”

这段时间,月饼被抽了魂,做事没精打采,连平日挺得笔直的脊梁都有些佝偻。除了和我斗嘴时眼里间或一轮熟悉的神采,平时一言不发。

我知道他收到的打击实在太大,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或许,时间是治愈心病最好的办法。

但是,月饼这么执着的人,时间有用么?

“咚……咚……”

街角传来几声奇异的鼓声,伴随着鼓声,是一段清澈透明的梵音吟唱。歌声宛如天籁,宁静了内心;又如翱翔高原的雄鹰,振奋豪情。

“人皮鼓?”

“卓玛?”

我们向街角跑去,空无一人,卓玛熟悉的声音飘荡在耳边。

“心存善念的死,心怀恶念的生,世间不休。冥河之水,不会因眷恋停止流动;生命之花,不会为阴暗忘记盛开。”

“卓玛!”我对着空荡荡的街道喊着,“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心,觉醒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