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初夏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他便没有再往前。
“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给我打电话。”
最后,她听到他似乎叹息了一声后说道。
她抬起头,屋内没有灯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要走了吗?”
“我想,你并不愿意再跟我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龙震霆走了过来,经过她身边的时候顿了一下,只是一下而已便继续往门口而去。
纪初夏在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时,猛地回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当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渐渐地从她身体里消失了。
等她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坐着电梯离开。
纪初夏不知道忽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她不知道要往哪里走,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
车子穿过迷离的夜色往机场而去。
车内,龙震霆随手点上一根烟,很快地,不算狭小的车厢内便升起了一团团白雾,他伸手按下车窗,让冷风灌了进来,吹散烟的同时,顺便让自己脑子清醒一些。
但是越想清醒,脑子却越来越沉重。
他已经理不清,他是什么时候对那个小丫头有了不一样的情感。
大概是三年前的某一个夏季的夜晚,闪电雷鸣,一向害怕这种天气的女孩从自己房间抱着毯子钻进他的被窝。
自从她十三岁之后,他便不许她再爬他的床,但那天晚上,看她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他只能把床的另一半让了出来。
女孩开心地搂着他的胳膊当布娃娃睡了,但是他听着窗外劈啪啪的雨声怎么也睡不着。
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养成了不穿内衣裤睡觉的习惯,当她小小柔软的身子紧靠着他的身躯,当她纤长的腿儿自动地缠上他的大腿,他可耻地发现自己产生了不该有的生理反应。
这对于一向把她当成妹妹甚至女儿来看待的龙震霆来说,太过于惊悚。
那天夜里,他将枕头塞进熟睡的女孩怀里后起身,去浴室洗了一个冷水澡,然后到书房抽了一个晚上的烟,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年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他不是没近过女色,逢场作戏也好,一夜风流也罢,反正没少做过放浪形骸、寻欢作乐的荒唐事。
但是没有任何女人在他心上留下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