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陆平歌才发觉不对劲,立马让两个公人去把踹了乔红熹的男子抓起来,自己去扶乔红熹起身。
两个公人也识得乔红熹,她是东关街唯一一位是姑娘的圬工,能吃苦生的又好看,和小肚肠的师爷还有那么一点小关系,想不识得也难。
乔红熹和陆平歌自小就相识,为何相识,说来话也不长。
十多年前,莫名来了一场大雨,多数人家家中的墙遇大雨而坏,家中有银的找圬工,没钱的自己修葺。
陆家不缺银,天一放晴,便请乔红熹的爹爹乔楼来修葺坏墙。
乔红熹是个坐不住的姑娘,总随爹爹跑上跑下的。
那时候到陆家修葺坏墙,陆家一间屋子的裹角碎了,瓦片重重地掉了下来,陆平歌就站在下方。
眼看陆平歌脑袋上要开红花,乔红熹良心一发,竭尽全力,用小小的血肉之躯把他撞到了一旁。
陆平歌脸着地,磕掉了一颗大门牙,嘴巴流红有血,好在他还在毁牙之际,掉一颗牙能避免一场脑袋开红花之灾,值得了。
乔红熹挺身救了陆平歌,陆家人自然是感激不尽。
陆家人从不下眼看人,乔红熹身份卑卑,他们却隔三岔五就让家中的小厮去乔家把她带来,给她吃好吃的食物,给她穿好看的衣裳。
待她真当如息女般。
……
没有一双好腿的公人不是好公人,他们不过几步就追上了小流氓,在每个人身上都做了一个桶勾子,趁他们在地上嗷嗷大叫时上了滚肚索,带回了衙内。
“陆平歌你方才是不是笑我了?”乔红熹借着陆平歌之手起身,耳畔隐隐响着他朗朗的笑声。
陆平歌面色从容,岔开话道:“我娘问你何时能当陆家媳妇。”
“下辈子吧。”被陆平歌以言语相戏,乔红熹见怪不怪。
陆平戈哦了一声,眼儿管住一直站在一旁不言不语的小美人,嘴问乔红熹:“这谁?”
“没谁,那三个小流氓交给你了。他们踹了我,你不帮我报仇,有辱我们十年之交。” 乔红熹掸去身上的尘土,转头对小美人沉重地说,“小美人啊小美人,出门在外,莫露美色,莫露钱财。”
小美人点点头,沉吟了一会儿,自报姓名:“姐姐,我叫虞蛮蛮。”
乔红熹不知美人为何自报姓名,礼貌地点了点头。满是尘土的手掌与陆平歌挥了挥,丢下虞蛮蛮扬长而去。
陆平歌唇舌痒,想与虞蛮蛮通通语,话在口角未出,虞蛮蛮霎霎眼皮儿,红着秀面,劈脚跟乔红熹走了。
乔红熹一心想回家洗身,虞蛮蛮随在身后她也不想多做搭理。
过街边的一处蒸作铺时,虞蛮蛮忽然喊住她,道:“姐姐,蛮蛮好想吃热乎乎的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