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高跟鞋声这个时候传来,沿着楼梯一步步从楼下径直朝上。
随着耳力极好的我听到高跟鞋声,女人的哼唱声和她怀里孩子的哭声骤降。
直挺挺立在电梯门外的那群人也顿时闭嘴,不再发出牙齿碰撞的动静,撕裂至耳根的肌肉也渐渐愈合。
随着高跟鞋声越发靠近八楼,女人的哼唱声越发轻微,她怀中的孩子渐渐不再哭泣也收回了从襁褓中探出的那黑瘦如木炭的小手。
高跟鞋声到达六楼时候,直挺挺立在电梯门外的那群人倏然消失,八楼的灯不再闪烁不定。
八楼的灯全部熄灭同时,八楼的窗帘朝着两侧无声滑开,露出施工到一半的施工现场。
径直朝上的高跟鞋声在八楼转角处停下,几息之后,再一步步从转角处朝着电梯靠近过来。
电梯里的女人抱着孩子就此急急窜出电梯,朝着楼梯反方向窜去。
随着女人离开电梯,一应幻境尽数破灭。
我继续面无表情着靠在角落,任由电梯门再次即将闭合一起时候,高跟鞋的主人也赶到了电梯门口在外面按开了电梯门。
她踩着恨天高,披着大波浪长发,一身红衣打扮得火辣妖娆。
她的眉心处,有一缕,似纹身又似胎记的红色火焰印记。
她按开电梯后瞟一眼我再环顾下四周后挑高了眉梢。
三师姐衰红衣?
我在第一眼看到她之后即时收回视线,只用眼角余光关注着她。
她接着也进入了电梯。
电梯门终是顺利闭合一起,再继续朝上。
电梯抵达十楼时候,她率先离开电梯,我跟在她身后也出来电梯。
正对着十楼电梯口处设有两家前台,十楼看样子是被一分为二后由两家公司共同租用。
她离开电梯后朝向了左边,我则是按照雇主以前提供的方向朝向了右边。
我走上几步又转身回返电梯。
我并不想再和三师姐衰红衣碰面,自然需要尽早离她越远越好。
二师兄之前的不请自来,已让我对于其余师兄师姐们,不但没了期待甚至还心生了抗拒。
我顺利下楼后电话雇主下来见我。
雇主接通电话后虚弱着声音告诉我他已进了医院,也请求我能去一趟医院。
我已不想再跑来跑去,于是让他在电话里讲述下他遇到的麻烦。
他就此提及,他觉得全世界所有的倒霉事都让他遇到了。
他早就失去了对生活的信念尝试过各种自杀方法,但每次在最后关头总会发生意外让他根本无法死去。
例如他摸电门的时候家里会突然跳闸。
例如上吊的时候绳子会崩断。
例如跳河淹到昏迷后再醒来发现不会水的自己居然又躺到了岸边。
例如,他在联系我之后试着去跳楼,结果有人刚好也去了天台还凑巧抓住了他的腿,导致他倒挂在空中,牛仔裤角挂在了防护栏横出的铁钩上,再次没能死成。
他被救起后被送进了医院。
他觉得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跟他作对。
他找我驱邪,是想让我帮忙看看,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一直在阻止他解脱阻止他去死。
我:……
我无语着挂了电话顺道拉黑他的号码,再朝着红绿灯路口走去。
我特么拼命想活雇主却一心求死,像极了之前的我和单陵结契。
附近不允许出租车逗留,我只有穿过红绿灯才能再坐出租车。
我走到路口时候再遇到红灯,于是停下等待绿灯亮起。
等待期间,我再想起,之前夜孤澜曾跟我提过的,与红绿灯相关的内容。
大多数城市的红绿灯停止运行的时间为夜间十一点到凌晨五点,少数城市的红绿灯彻夜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