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有意识再次醒来,时间已是又一天的夜里。
天幕黑漆,屋内亮着昏黄的煤油灯。
房门依旧反锁着,顾姓老者不知何时已进入房间,坐在灯光的阴影里,面无表情只用他那漆黑眼珠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睁开双眼就正对上顾姓老者的视线,冷不丁的对视惊出我一身冷汗。
我随之垂下双眸尽量面色无异着从床上坐起之际,在床铺上发现一截细若毫发的白色丝线。
那白色丝线,一捻就断。
“这是什么?”我虽然问询,但没再去看他那鬼气森森的双眼。
“白陀须。吸入些可以让你以后免受毒药甚至尸毒的侵袭。”他边给出答案,边走向门口再径直下楼,走起路来依旧是病怏怏模样。
原来,我之前会吸入红色气体白色丝线都是他安排的。
那么,红色气体又是什么?
他又是如何进屋的?
我坐在床上直到他的背影从我的视线范围内消失,再尽敛情绪端着煤油灯跟去一楼。
一楼的地面已全部铺了木板,遮挡地道出入口的那块木板与四周木板略有不同,沾染着干涸血迹。
他果然杀了石匠。
“先去填饱肚子,然后跟我出去一趟。”他在我的目光扫过干涸血迹时候开口,语调不带任何情绪。
我沉默着点头,转身去往厨房。
接下来时间再到我从厨房出来时候,他已打开冥品店的店门。
随着我走到他面前,他递给我铁锹和手电筒,带我穿过空镇径直去往乱葬岗。
在路上,他提及,对很多人来说穷比死可怕。
有空屋可以免费入住,有店铺可以平白据为己有,四通八达的村镇很快就会再热闹起来。
所以,我不用担心村镇会太久的寂寥无人。
我沉默着没有接腔,思虑的是他带我去往乱葬岗到底要干嘛。
乱葬岗上阴风习习,低矮坟头不计其数。
绿色鬼火在坟间游荡不定,繁多乌鸦蹲在坟头上睁着红色眼睛默默注视着深夜到来的外来者。
随着我们踏入乱葬岗,所经之处的乌鸦发出嘎嘎怪叫声振翅四散。
顾姓老者带我在一新坟处停下脚步后,吩咐我挖开新坟。
新坟寸草不生,在杂草丛生地显得格外显眼。
我将手电筒搁在地上堪堪动手,就恍惚听到一声长长的嘶哑叹息从坟内传出。
我挖坟的动作稍顿,紧接着又继续挖坟。
我挖坟到一半时候,月光从黑漆天幕的裂缝中透射而出。
我随之看到有鼓囊囊的麻袋已从坟内露出,于是扔了铁锹,解开扎着麻袋口的铁丝。
随着我解开铁丝翻开袋口,有一张苍白的女人脸孔露了出来。
她双眼紧闭双唇毫无血色,脖子上套着绳套。
吊死的人脖子上的淤血痕迹是斜向上去的,她脖子上的淤血痕迹是直接向后的,显然是死于被谁从身后套住脖子强行勒死的。
“把她背回冥品店。”顾姓老者这个时候再来吩咐。
我随之用匕首将麻袋一划到底之际注意到,女尸的肚子还微微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