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的人大都神色恍惚, 谁没有想过呢？可他们是忍者，那种仿佛梦境般的妄想就算梦到了也不敢多去回想，那只会让手变得颤抖, 会让他们的心变软，会阻拦他们变强。

屋子里沉默很久了才有人说话。开口的是另一个在这火之国很有名气的家族——日向, 他们的特征太好认了，独有的血迹让他们眼睛的瞳孔都变成了白色。

也正是这白眼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但听他的语气却是平静到有些落寞了：“这种设想很美好，可也太不现实了。照阁下的说法，”他看了一眼斑：“这是想废除忍者制度, 挑战从千年前就流传下来的规则！”

他几乎麻木的说道：“忍者生涯虽然很痛苦，可我们一代代就是这么活下来的, 你描绘的那些美好太过于虚幻了。就算是忍界最强的宇智波和千手联手，想要做到也不可能——”

这时斑却突然开口打断他：“不要随便质疑宇智波的能力。”他的目光扫过全场, 凡是被他看到的人都不由得绷紧身体, 站在各大族长身后的护卫更是都快摸上武器了：“还有, 我宇智波做事不需要任何人来指手画脚。”

他的话让整个房间的人都露出很明显的不快, 可又忌惮他的实力, 有些交好的忍族互相使着眼色，空气也变得十分紧张。

在这气氛中, 有一个下巴上有道伤口的中年男人开口道：“那宇智波族长能说说你的想法吗？你们可是从很早开始就在筹谋这个了。”

斑却不像柱间那么好说话, 他冷哼一声不作回答, 说这话的要是换成旁边那个有点意思的奈良一族，他多说两句也就算了。

柱间见此正要打圆场，悠一却突然抢在他前面开口：“诸位的想法我们当然都有提前考虑到, 请相信, 我们设想的局面一定比你们现在想到的更多, 可我们族长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我们走到现今这一步，经历的困难，遇到的难题多到超乎你们的想象。我们宇智波在忍界为最强，在平民中也是人人皆知，钱财和地位唾手可得，那为什么族长他要豁出一切来做这么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

他看着目光闪烁的其他人：“他不过是想把这妄想变成现实。大家扪心自问一句，说是摒弃感情把自己磨炼成一把武器，我们当中有谁真的做到了吗？可仅仅只是做到的那一部分，都让人快要喘不过气了。”

“我们宇智波不管从什么方面现今已经是忍界最强，可连我们都还经历着这种痛苦……他想改变这一切，不想让我们的后辈再布上我们的后尘。”

“也许我们的努力只能改变一点，或者只能开个头，但只要把这信念一代代传达下去，终有一天它一定会实现的。”

“也许到最后也不会成功，可安于现状什么都不做，这妄想终究只是妄想。”

“……我说的够清楚了吧？如果在我说了这么多之后，还有人敢对族长有半点失礼——”

他话没有说完，可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未尽之意，就在全场静默的时候，泉奈忍不住看他一眼，眼里的纠结都快露出来了。

悠一瞪他一眼，泉奈赶紧转回眼神。

啧，这些个笨蛋，怎么说他们都是来招工的，就斑在外面的这种脾气，谁还愿意到他手底下工作，只能补救一下看有没有用吧，不然还得再找人面试。

最后那句话当然也是有目的的，不管他们私交如何，在外人面前悠一的身份终究只是下属，而能被下属如此维护的首领，还需要再多说什么吗？

对比下来，柱间空有想法，而斑却有把它实现的能力并在为之努力，柱间再有实力，在这座城里也得低斑一头。

如果真要让其他忍族加入，就算前期斑的声望比不过柱间，可在利益面前，人类会怎么选实在太好猜了。

斑也忍不住想回头，他刚想动作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也知道悠一这番话是带着目的的，但他万万学不来的像悠一或者柱间那么说话，他干脆站起身冲众人昂了昂下巴：“你们继续。”

说完他转过身带着人出了会谈室。

出了门，斑忍不住扭曲着脸：“你那些话是怎么说出口的？”虽然他们一直是这样做，可说出来就让人觉得很羞耻啊。

悠一看着他和泉奈，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还好意思问我是怎么想出来的？不是跟你说过该打感情牌的时候——”算了算了，他要真的学会了才有鬼。

悠一转过话题问道：“你们有看好的忍族吗？”

斑和泉奈对视一眼：“有几个。”斑看了眼四周：“走，先回去。”

*

还没到族地，泉奈就接到了他们已经结束会谈的情报。他们刚回族地一天，正在办公室商量如果忍族过来该怎么管理安排的事。

“……要不然跟普通人的会社一样？反正我们的目标本来就是想废弃忍者制度？”

“不行，起码我们这一辈不行。毕竟当了这么多年忍者，那一套不适合我们……恩，结合那一套再加上一些忍者规定——”

斑突然停住，几人也都马上看向族地大门，这种蓬勃的生命力该是柱间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