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间,学校里特别安静,无论老师还是学生都午睡了。
阳光静好,影子在脚下形成一团小小的阴影。
我轻手轻脚地回到寝室,怕吵醒程冯冯和白小梦,谁知两人都醒着。
见我回来,程冯冯冲我嘿嘿一笑,亮出手腕上的一个翠绿玉镯显摆起来。
“瞧,这是我妈从古董市场淘回来的,花了好几万块钱呢。”
我瞥了眼她手上的镯子,玉质通透,应该是好玉,不过程冯冯家可真是有钱任性!好几万块的镯子竟交给程冯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戴。
这时,白小梦说:“你摘下来给我戴戴,我也过过瘾。”
程冯冯大方地往下撸手镯,费了半天力气,手都撸红了,也没把玉镯摘下来。
她小脸涨得通红,嘴里嘀咕一句:“摘不下来了,当时戴上去的时候很容易。”
我坐在床上,抬头看着她,她还在用力地撸手镯。
白小梦撇了撇嘴:“算了算了,不让戴就算了。”
程冯冯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是说我抠门不让你戴么?戴一下又不会怎么样,我是真摘不下来了。”
我看程冯冯不像是装的,手都撸得那么红了,而且那镯子很小,刚刚戴在她的手腕上,不像是能轻易摘下来的样子,我无法想象她是怎么把玉镯戴上去的。
“摘不下来就别摘了。”白小梦摆了一下手,翻身打算睡了。
程冯冯有点恼怒,咬着牙又撸了半天手镯,还是没弄下来。
“我去,这镯子要是一直摘不下来,我怎么办?莫非一辈子戴着它?”她发牢骚。
我笑起来,说道:“戴着就戴着吧,那么贵,不戴白不戴。”
我是纯开玩笑,她却有点不高兴,镯子摘不下来,她索性也不白费力气了。
“睡觉,下午还要上课。”
她翻身背对我这边,我也躺下去,但我睡不着。
不晓得吴老师听了我说的那些话会怎么想,该不会直接找班主任谈话,说我心理异常吧?
我这人真的太容易冲动,跟自己无关的事何必去管呢?
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多好?
我叹息一声,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但一直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我等待着起床铃的响起,感觉过去了好久,看了眼闹钟,却才过了十几分钟而已,我忽然想起还镇在天台上的许子惜,偷摸溜出寝室直奔天台去了。
爬了七层楼梯,到天台上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摘下眼罩,我发现许子惜还站在围栏边上,我朝她走过去,她似乎觉察出我来了,深深地叹了口气,喃喃地问:“你到底什么时候请大师抄渡我?”
“等周末吧,我没有手机现在联系不上他。”
“你怎么不让你爸妈给你买个手机?如果你有急事,怎么联系家里?”
她这么一说,我仔细想想,班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同学都有手机,有部手部的确方便,但是不好意思跟小姨开口,她为了我已经够辛苦了。
“有急事我可以去小卖部打公用电话。”
她笑了笑没说话。
我在她旁边坐下,吹着风,心里十分平静。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开口对我说:“地狱的王怎么会跟你走的这么近?”
我一愣,地狱的王指的是冥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