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温若柳大义凛然地挡在李笑歌面前,气得眼眶通红。
“我不!”
“笑歌他也是庄内弟子,怎么能让你肆意打杀,六师兄,你疯了吗?莫名其妙针对一个庄内弟子,你就不怕爹爹怪罪?”
“笑歌?你叫他笑歌?”韩盛听到这话,更气了。
他用剑指着韩盛道:“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他废了十六的右手!十六是用剑的,他右手被废,这辈子也废了!”
韩盛眼神冷厉地看向韩盛:“血债血偿,他既然敢废十六的右手,那我也要废掉他的右手,给十六报仇!”
十六,温睢引座下排行十六的弟子,不入亲传,天赋尚可,一向与韩盛交好。
温若柳听到这话,第一反应是不信,她转过头去看李笑歌:“是这样吗?”
李笑歌笑笑,道:“你觉得呢?”
温若柳看着他那双坚定的眼睛,想起之前的相处,想起不经意间窥见的伤感,想起独身时他落寞的身影,坚定道:“我相信你。”
韩盛听到这话全身一寒,他看着固执护在李笑歌身前的温若柳,迷茫轻声道:“师妹……”
李笑歌听到温若柳的‘我相信你’,看到她义无反顾的身影,眼神复杂了一瞬,然后道:“陈十六的右手是我废的。”
温若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李笑歌又道:“他们将我引到偏僻之地,借切磋之名,想要废掉我的右手,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废掉了他的右手。”
“他们不过是自作孽而已。”
温若柳听到他的话,摇摇欲坠的身体稳住了,她对韩盛道:“六师兄,你也听到了……”
韩盛全身的冷意都在往胸腔里聚:“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更何况,他自己也承认了,十六的手就是他废的。”
温若柳道:“这也是十六有错在先,他不过是自我保护罢了。”
“都这样了你还要护着他?”韩盛荒诞中带着难以置信地问道。
温若柳和十六也是十几年的情分,和他就更是,现在两人叠加在一起,还比不过一个只认识了几月的李笑歌。
韩盛手中剑一动,厉声道:“师妹,你让开。”
他又对李笑歌道:“难道你就只会躲在女人的后面?有种就滚出来!”
李笑歌身上带着不轻不重的伤,大部分是韩盛弄的。
只要李笑歌还打算在拂柳山庄呆下去,他就不能躲避开韩盛。
‘李笑歌’的武功不可能胜得过韩盛,而吕轻侯的武功也绝不可能用出来。
但此时,听到韩盛的话,李笑歌还是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
“好,还算你有种。”韩盛气急道。
他一抬剑,锋锐的剑端就正对李笑歌的喉咙。
李笑歌没有绝世宝剑,只能握紧记入门下那日,庄内发的长剑。
两人遥遥对立,气势不停碰撞,场面一触即发。
这个时候,温若柳爆发了:“够了!”
“六师兄,你不要再无理取闹。”
“你心里清楚,这件事错的绝对不是笑歌,你要是不依不饶,我就告到大师兄那里去,就告到爹爹那里去,总之,我绝对不会让笑歌蒙受不白之冤,我把话放这里,六师兄,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韩盛听到这话,更是气得心头滴血,他再次挥剑,道:“师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在威胁我?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温若柳看着素来对自己无有不从的师兄露出这等伤痛的表情,心中也是难受至极,但是——她看一眼身旁的李笑歌,还是坚决道:“师兄,此事是你的错,你就让步吧,你这样不依不饶,那就别怪我不顾及多年来的情分!”
温若柳说这话时,表情坚定决绝,她一身黄衣,鲜嫩的如枝头花,此时却毅然决然地将刺对准伤害他的人。
李笑歌看到这一幕,神情有些茫然,但心底却牢牢地映照出这个女人的身影。
韩盛听到‘不顾及多年的情分’这几个字,往后踉跄了两步,他输了,彻底输了。
而在不远处,从头到尾都旁观了这一出戏的阿朝却是神情冷静地点头,时机差不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