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皇看着他，缓了一会落入地面，朝他走过去：“我虽然不知道你和白帝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据我所知，白帝寝宫里有一幅画像是你，你对他是重要的。”

如果不是那画像。

裴皇也不可能第一眼认出他来。

听见裴皇说起的那幅画像，叶御夜的眉微蹙了起来，抿开的唇略显得冷淡：“我和他不熟。”

那是真的不熟，但听在裴皇的耳里，却不这么认为，他含着歉意开口：“大人，我也没有办法，只能用这种方式邀请你过去，还请见谅。”

叶御夜下颌微微一抬，唇角牵了牵，倒是有种轻蔑在里面：“你觉得你能赢得了我么？”

裴皇的脚步顿住，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忽然腾空伫立在半空，自身的威势再也没有克制地往外溢出，语气并未恭敬，多了点细微的燃燃战意：“早就听闻下乘世界的帝苍可弑神弑佛，今日本皇也想见识见识！”

不等话落的刹那，裴皇的身影已经迅速消失，下一刻突然毫无征兆般出现在少年的背后，手恍惚成鹰，又化为拳。

然而，叶御夜像是背后长了一双眼，等裴皇出招的时候，他的身影倏忽消失。

玄力凝聚拳中就散了。

只见半空中出现了少年的身影，他青丝舞着，身着的白衣翻滚着，那双眼却冷的如霜：“你觉得光凭这领域就能赢我么。”

裴皇的确忌惮帝苍的实力，所以他动用了领域，哪怕他的实力再怎么强大，进入了他的领域，实力也只会减半。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有把握有赢得可能，才能稍稍有所放松，不会站在他面前紧绷的厉害。

“我……”

一个字还尚未吐出来，裴皇身躯一震，血却涌了出来，冒到嗓子眼里就嗅到了血腥味。

然后面色骤变，往地上吐出了一口血。

那是连咽都来不及咽不下去的鲜血，喉咙在颤，或许是他的小腿颤了。

怎么可能。

这里是他的领域。

为什么受伤的却是他？

那是一种深深的为此而感到不可思议，怔怔地看着他，连唇角的血都忘记擦了，也或许是来不及，因为他迅速往后退，退到和叶御夜有些距离后才停了下来。

这让他意识到帝苍或许没他想象的那么弱，甚至实力和他旗鼓相当！不过也是，能让白帝念念不忘，和炽澜大帝有过交情的一个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你觉得你要怎么赢我？”

裴皇欲答，等来的却是闷哼，五脏六腑像是用力挤压撕裂般传过来的痛苦，小腿愈发颤的厉害，控制不住想要弯曲下跪。

他忽然意识到叶御夜还并没有出手。

仅仅只是她释放出来的气息。

气息……

猛的，不知是气急攻心，还是本身带来的痛苦，裴皇又喷了一口血，垂眸看着还在往地上滴血，他却忽然怔住了。

为什么。

明明这是他的领域。

却搞得像是帝苍释放出来的领域一样。

明明他还没有出手，自己就已经败了？

是输了么？

叶御夜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一袭白衣依旧，那股好似自与生俱来的气场压的裴皇头皮发麻，连呼吸都喘不上一口，听见他道：“你觉得……你还能赢我么。”